餘,他預感到這次的談話不會順利,或許比往常更加棘手。
“你殺了孫震廷,開槍打了孫震元。”
“與你無關。”
“你身處青奚,身份是周家繼承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周家,牽動周家的利益。”
“少跟我講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牽連周家了嗎?就算我讓周家利益受損,你大可以把我的身份和權力收回去。你、我之間爭奪,周家的結局會比孫家慘烈嗎?我也想知道呢。”魏朝宗不屑地冷笑,“可惜你不敢。”
魏朝宗太瞭解周維了,他知道周維對周家變態的使命感和責任感。
周維把周家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於海是魏朝宗的軟肋,而周家便是周維的軟肋。
拿周家利益說事,在魏朝宗這兒毫無用處。
“你把家族看的無足輕重,卻在仗著周家的勢橫行。”周維平靜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的背後沒有周家,現在的你已經被關押收監了,等待的或許是長達幾十年的牢獄之災,或許是死亡。”
“周維,你怎麼也做這種毫無事實根據的假設。”魏朝宗不耐煩道,“好,我告訴你,坐牢或者去死,老子都樂意。”
“為了這樣一個人,值得嗎?”
魏朝宗目露寒意:“他是什麼樣的人,不用你來評判。”
周維從抽屜中取出一支錄音筆,放在辦公桌上。
“我不評判他,只告訴你真相。”
錄音筆被開啟,熟悉的聲音傳出來,讓魏朝宗心中一緊。
【重來一次的假設,對我毫無意義,因為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五百萬對於當時的我是個天文數字,一個足以打動我的數額。即使現在,如果周先生給出的東西足夠打動我……我依然能做出如周先生所願的選擇。】
【我是個商人,我不否認接近魏少是因為有利可圖。某天,當他喪失了利用價值,或許也會放棄他。】
魏朝宗聽到後面已然心緒平靜,不發一言的聽完了錄音裡的內容。
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失望悲憤,魏朝宗甚至勾了勾唇角,似乎很愉快的樣子。
“聽完了,然後呢?還有什麼其他的,一併拿出來。”
周維敲了敲桌面,目光深沉:“這些還不夠讓你認清現實?”
“認清了……我在他心中還是有些位置的。”魏朝宗低聲笑語,“他嘴上嚴詞拒絕,卻是一如既往的心軟。我永遠不會讓自己失去利用價值,那麼就可以一直呆在他身邊了。”
周維微不可察的蹙起眉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一個小時前,我跪在於海面前。”魏朝宗微微仰頭看向天花板,回憶道,“我說,我想做他的一條狗,留在他身邊。可惜……他拒絕了。”
周維疲倦的雙目微微睜大,不可置信地呵斥:“你瘋了!”
“瘋了?”魏朝宗不以為意,“你應該最明白,我的瘋病從哪來的。”
那個女人留給他的東西不多,“瘋病”是其中之一。
周維放緩語氣:“阿朝,你冷靜些,讓你情緒不穩定的因素就在你眼前,不要把責任推給已經故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