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的距離,連蔓兒隱約能聞到他身上的脂粉味,還有更濃重的酒氣。
好吧,這句話是她故意說的。
“你進來。”連老爺子對連守仁說了一句,又將旱菸袋鍋子在鞋底子上磕了磕,扭過身,徑直往上房裡去了。
連守仁這個時候察覺有些不對頭,也只得跟在連老爺子身後。
連守信、張氏、連守禮和趙氏都有些不解,也跟在後頭,要進上房,他們想打聽打聽,連守仁那縣城的黃舉人,和連守仁談了什麼重要的事,是不是連守仁捐官的事情有眉目了。
“你們都回去歇著去。”連老爺子回頭對連守信和連守禮道。
連守義和連守禮只得站住。
“你們倆也歇著去。”連老爺子又對站在東屋門口的周氏和連秀兒說道,然後招呼連守仁,徑直進了西屋。
西屋的門隨即被關上,連蔓兒還聽見了門插上的聲音。
“跪下!”這是連老爺子壓低了聲音在說話。
外面站著的人不禁面面相覷。
然後,西屋裡就響起連守仁吃痛呼號的聲音。
不用親眼去看,連蔓兒腦海中此時閃現出連老爺子怒不可遏地揮舞著旱菸袋,往連守仁身上招呼的情景。連老爺子維護連守仁的面子,不等於他認可連守仁的行為。恰恰相反,連老爺子很生氣,又對連守仁動了家法。
“爹啊,別打了!娘,快救救我,爹要打死我了!二弟,三弟、四弟,救命啊……”連守仁似乎被打的狠了,胡亂叫起了救命。
西屋裡,又傳來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似乎是連守仁在自救,撞翻了桌子。連老爺子卻不放過他,一邊追打,一邊斥罵。
“……你那些書,都念到狗肚子裡去了?別拿你那花言巧語糊弄我,我還沒瞎。這些年,一家人省吃儉用供著你,你花錢大手大腳,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你還往下道走!今天不打死你這個畜生,我愧對連家的祖宗……”
連蔓兒偷偷吐了吐舌頭,連老爺子這次可真生氣了,和上次對連守仁動家法不同。
連守仁的哭嚎已經不像人聲了。
“老爺子,你開門,你真要把老大打死啊。”周氏變了臉色,撲到西屋門上,拍打著木門,向裡面喊。“有啥事,你好好和他說。他這些年唸書,不像老三老四那麼皮粗肉厚的,禁不住你打啊,你打壞了他,咱家還有啥奔頭啊……”
“爹,開門,別打了。”連秀兒也撲了過去。
“這麼打,可真出人命了。”連守信和連守禮這個時候才著急起來。不是他們倆個人反應慢,實在是他們沒想到連老爺子會打連守仁。在他們眼裡,連守仁就是回來的晚了些,沒給家裡人捎信,按著連老爺子的脾氣說兩句也就完事了。
連守仁呼喊的聲音漸漸虛弱,大家聽見了連老爺子喘氣的聲音。
聽屋中的情形,連老爺子真的肯能將連守仁打死,而且還要搭上他自己。
“我的天啊,這是咋回事啊,老爺子,你不疼老大,你顧著點你自己啊……”周氏著急起來,一下下地朝門上撞過去。“老三、老四,你們想想法啊……”
“把門撞開吧。”連守信和連守禮一商量,他們說的話連老爺子不聽,只有這個法子了。
張氏、趙氏和連秀兒就上前將周氏扶到一邊,連守信和連守禮兩個喊了一聲一、二,三,一起往門上撞去。
這個年代,沒有連蔓兒前世那麼發達,但是東西卻更實在。房門都是木頭的,真材實料,那門插也是一整塊的木頭,不是什麼三合板、木屑等壓制成的東西能比的。連守信和連守禮都正在壯年,常年勞作,身子骨結實,很有一把子力氣。就是這樣,兩人還是用了好一會功夫,才將門撞開了。
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