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他調轉馬頭,夾緊馬肚,揚長而去。
胡香靈軟坐在草叢裡。放聲嚎啕大哭起來。
多好的良緣,全毀了,全毀了……
早知道今日會有此事,她就不來上香,哪怕擱到明日也成。
她悔斷肝腸,卻是無能為力。
奶孃問明的原由。怎麼就這麼巧呢,幫她們的人居然會是曹公子,是胡香靈訂過親的未來夫婿。還被他知曉了胡香靈被輕薄的事。這樣一來,曹家又如何肯娶她。
胡香靈哭得累了,微微苦笑,搖搖晃晃地站起,奶孃緊緊發攙著她。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經暗了。她們主僕還行走在泥濘不平回皇城的路上,終於走在了官道了,胡香靈似沒了靈魂,雙目空洞,她努力地想回憶整個過程,腦海裡卻都是曹玉臻憤然離開的背影。
沒有男人能接受被旁人凌辱過的未婚妻,曹玉臻也不能。
她被眾姐妹羨慕的良緣,被皇城官家女子羨慕的姻緣,就這樣徹底地毀了。
夜,越來越暗。
前方出現了一列手持火把的官差,走在最前面的依然是胡祥志,他看著越來越近的兩人,看清是胡香靈與奶孃後:“你們……”
“三爺別再問了,趕緊送小姐回府吧。”
一邊有位騎在馬背上的瘦弱男子,留著八字鬍鬚,“還請胡小姐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奶孃道:“就是有賊人劫持了小姐,還好……還好老奴找到小姐及時,並沒有發現什麼大事。”
八字鬍鬚的男人聲音難聽,說話更難聽,彷彿要挖出所有的秘密。“及時是多久?一刻鐘、兩刻鐘還是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胡祥志已然猜到了一些,胡香靈從未這樣失魂落魄過,恐怕已被賊人得手了。
八字鬍鬚男人道:“身為皇城官衙的師爺,在下奉了我家大人之令,既然接了這件案子,自然要了解清楚案情。否則,這出城燒香的官家太太、小姐那麼多,為什麼只是胡小姐遇上了蟊賊,旁人卻未遇上。再則,這賊人若是新到皇城的,定要早些捉拿歸案,免得他再去禍害別人……”
字字都是身為官差應該做的,一副為民解憂的樣子,卻句句都是刀子,左一刀、右一刀的捅在胡香靈的身上。
是啊,那麼多人都沒遇上,偏偏她今兒就遇上了。那個劫走她的男子,分明有些眼熟,可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到底是哪兒呢?
她未說一句,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奶孃。
奶孃編造著謊話:“師爺大人,我家小姐就被賊人劫走了片刻。老婆子的嗓門大,站在路口這麼一喊,就來了好多的村民、路人,大家紛紛抓到山林裡,那賊人看我們人多勢多,不敢拿小姐如何,就放了我家小姐。
只是車伕膽小,被嚇得逃跑了事,我們只好步行回城,我和小姐在府裡養嬌貴了,哪裡能走這麼遠的路,自然是走一步,摔一下,你瞧,我身上都被摔得滿身泥漿。”
一邊的差役道:“那你們今兒真是有幸,一喊救命,就來了幫忙的村民。聽了你家丫鬟和一名小廝報案說,那一帶方圓一里,好像並沒有什麼村莊,看來老媽媽的嗓門真夠大的,能在片刻之間叫來這麼多的幫手……”
胡香靈被劫,連官差都不信還是清白的,甚至毫不掩飾地鑿破奶孃的謊言。
奶孃道:“官差大爺忘了,今兒是端午節,附近的人可多著呢。”
差役不再爭辯。心裡卻滿是狐疑。
師爺道:“胡公子,令妹無礙,這案子就結了。你帶她回城吧,唉……瞧這事鬧的,大過節的,沒什麼事報什麼案。”
眾人嘀嘀咕咕,滿心不悅地調轉馬頭。
胡祥志跳下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