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也是一臉不自在。
朱武道:“既是退了,便與弱水說個好的。皇城、鹿鳴書院今年雲集了好些少年才俊,人品、家世都是得配的,我挑了三個出來,供老太太、太太們挑選,要是選好了。告訴我一聲。你們說訂哪個便是哪個。”
他與柳媒婆使了個眼色,柳媒婆滔滔不絕起來。
“這第一個,也是皇親國戚。鹿鳴書院的大才子淮陽王的嫡次子淮安候宇文轅,今年二十三歲。琴棋書畫都是通的,又會些武功劍法,人我也瞧過,長得玉樹臨風,翩翩人物。”
沈氏遲疑了一下,“他……他不是與奇女子鄭晗是一對的麼?”
朱武微呆,江家人居然也知道鄭晗的名字。“鄭小姐與他一起做生意,並非一對。”
沈氏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上回江書麒選續絃也有人挺過鄭晗。說是暫時不嫁的。
柳媒婆繼續道:“這第二個,翰林院周大學士的族侄周遜,今秋鄉試,是福建的頭名解元,前些日子來在皇城讀書。文章一絕,詩詞歌賦無一不精,十三歲前在南少林做俗家弟子,武功也是極好的。”
虞氏輕聲道:“周家在福建也是名門望族,家中出了不少的才子名士。”
到底是江舜誠的妻子。竟似早就瞭解一般,倒省了柳媒婆一番唇舌。
柳媒婆笑了一聲,“這第三個,是晉陽才子唐觀!”
慕容氏立刻脫口而出,“提這人做什麼?我家郡主……”
沈氏使了臉色,慕容氏止住了話。
柳媒婆道:“唐公子昨兒下午聽說兩家退了親,很是愧疚,知是因他的緣故,雖知這個時候來提多有不便,可瞧著他也是個真心的……”
除開唐觀不提,周遜與淮陽候宇文轅都是極好的,家世出身倒也相當。
沈氏道:“朱先生和柳媒婆應該聽說過,先帝時就賜了我家小姑自主婚姻之權。這個時候,當真不合適提,我們都不能做了她的主,還得問她的意思才好。”
朱武正襟端坐,笑了兩聲,“弱水自小拜入我門下,她的性子,我最是瞭解。你們只管派人請她過來,我與她當面說說。”
沈氏支吾著。
虞氏也很為難,昨兒才退了親,今日就要另外訂親,“提的這三人,先生可做得主?”
朱武笑道:“自然做得主。宇文轅一早仰慕弱水;唐觀就更不用說了;周遜乃是昨晚周大學士託我來說合的。”
第一次有人提親,一提就提了三個,任由江家人挑選。
虞氏相信朱武的為人,回頭對田嬤嬤道:“你親自去請郡主,看她願不願意來,把情況與她說說。”
田嬤嬤領了丫頭離去。
有人向素妍求親,就說明那些傳言不實,虞氏心情也不錯,笑道:“回頭要是妍兒不來,先生可不要怪她失禮。”
畢竟才發生了變故,素妍也需要心情調整和適應。
就在沈氏、慕容氏和杜迎秋心下猜疑,不知道她會不會來時,丫頭倒先回來了,欠身稟道:“昨晚郡主練了一晚的字畫,用了晨食才歇下,只怕要多等一會兒,著奴婢過來通稟一聲,不讓奴婢代向朱大先生賠禮告罪。”
朱武微微一笑,“不礙事,我且多坐一會兒。”出了大事,卻依舊能做學問,這一點不易,雖是女子,但這份謹慎與用心令人欣慰。
過了兩刻鐘的時間,院門外傳來了說話聲,一個挽著高髻,身上穿著湖色素綢襖兒,外罩一件水田淺藍鑲邊背心,又披了件湛藍色禦寒斗篷,拴著藍色的絲絛,腰下系一條淡墨畫的白綾裙子,飄飄曳曳的走來。
整個人雖略顯有倦容,倒更顯驕傲、清冷。
虞氏也沒想到素妍願意出來會客,打扮得體、凝重,沒有半分輕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