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大丫頭呈上老王爺的名帖。
紫霞得了訊息,跌跌撞撞地進了上房內儀門,人未至,聲音已道:“父王!父王,姚妃奪孩兒的嫁妝,她拿走的可都是孩兒的嫁妝!”
姚妃面不改色,低喚“老王爺”,然後掏出了一張紫霞郡主的田莊、鋪子的明細單子,“王爺請看,這是妾在皇城王府找了知情嬤嬤整理出來的單子,田莊五處計二千六百餘畝、店鋪十七家,她交給妾,都不是這上面的東西,怎會是她的嫁妝。”
老王爺看罷單子。
紫霞惡狠狠地指著姚妃:“你這個妖婦!你對我父王使了什麼妖術,竟讓他處處聽……”
老王爺正在氣頭上,手臂一抬,就是狠重兩記耳光,“就是琰兒夫婦,也敬稱姚妃一聲‘姚姨娘’,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著本王的責罵庶母。”
紫霞微愣,從小到大,老王爺何曾對她說過一句重話,這會兒卻出手打她。“父……”
“誰是你父王?你眼裡當真有我這父王麼?你的嫁妝田莊、店鋪分明沒有這幾家,你卻非說是你的東西。本王看你與葉家人一樣貪婪成性,哼!”
他很想撥出“賤種”兩字,她不他的女兒,到底是與不是?這個答案糾結在他心頭,令他痛苦萬分。
“來人,把封家三爺封明請來,有些事,本王想當面問問他。”他手臂一抬,指著暖廳,“到裡面給本王坐著,想想知道都做錯了什麼?”
姚妃看著暴怒的老王爺,額上青筋暴露,暖聲道:“你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先順順氣。”
“你看看她,哪裡有長女的擔當、風度,琰兒夫婦如此敬你,她竟敢目無尊卑,哪裡像本王的兒女?本王的兒子宇文琰言談得體,本王的女兒青霞更是溫婉可人,你看看她,簡直形同市井女子。”
他想說“潑婦”到底忍住,換作了“市井女子”。
看著紫霞五官裡與他並無相似之處,他的心如同在刀鋒上游走一般。
一個月來,他的心一直在糾結著、掙扎著,痛苦得如同油煎火烹。
他一定要揭開真相。
一定要知道,紫霞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
左右廂房裡,丫頭、婆子住的屋子已經收拾妥當,該添補的,已從雜庫房裡領來擺上。
妙昭訓、杏奉侍暫時住在上房西暖廳,二人睡得正香,被花廳上的吵鬧聲給驚醒了。
紫霞聽到父親的怒斥聲,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從小到大,她因是長女,被父母捧在手心上長大。
不多會兒,封三爺被人請了來,穿著一襲淺栗色的錦袍,五官清秀,風度不俗,透出一股子書生的儒雅氣息,又帶著幾分孱弱病容。封明雖未入朝為官,在衛州城卻有名士之名,十一歲過童試,十五歲過鄉試,十八歲又得了三榜同進士,原是要入朝為官的,但因身子虛弱,常年有病,便留在衛州家中休養,在衛州頗有美譽。
他進了花廳,抱拳道:“拜見老王爺!”
老王爺指了指暖廳,低聲對姚妃道:“取兩碗清水來。”
姚妃一臉愕然,讓丫頭去取。
不多會兒,封明在暖廳太師椅上坐下,紫霞見有客人,停止了抽泣。
丫頭們奉上了茶點,老王爺按捺心下的疑雲,一個月都等了,他不急在一時。
封明抱拳道:“不知老王爺傳在下來有何吩咐?”
姚妃親自捧了兩碗清水擱下。
封明擱下茶盞,“老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滴血認親!”老王爺冷冷地吐出四個字,指了指那邊的碗,“封三爺,如果想證明你與葉氏清白,請吧!”
☆、673 滴血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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