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不熟,怪不容易的。”
新皇冷哼了一聲,“你手頭不止這二萬畝吧?”
“不瞞皇上,微臣手裡還有五萬多畝,是早前就買下的。”
居然拿衛州的地當生意做了。
新皇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江素妍還真是厲害,河渠未修。錢卻先賺上了,想著河渠貫通,朝廷又會多筆銀子,新皇心裡輕鬆了幾分。
“微臣這五萬畝還不想賣,想等著修渠用銀子再逐一賣出去,這樣一來,銀子有了,也能修河渠了。”
“不是還有未動的官田?”
宇文琰道:“這事兒也與先生說過,先生說,一縣要是官田沒了。全成了私田。百姓沒有地種。勢必會怨聲載道。地方能否治理得好,不在官聲,而在百姓能否安居樂業。只要能湊足修渠、修路的銀子,官田能少買還得少買。畢竟有太多的百姓靠租賃官田過日子。而朝廷每年的秋後稅糧、銀子,也多是靠著官田的進益……”
看著款款而道的宇文琰,新皇恍然覺得他真的是成熟了,好似自成親之後就變了一個人,不再整日渾渾渾噩噩,反倒像個男人了。
新皇問:“安西對這事怎麼說?”
“她……”宇文琰笑了笑,“她的腦子好使,想法又多,說河渠開修。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昨兒回去,還和我說什麼承包……總之法子真的很多。說是先由工部選好修河渠的路線、設計圖紙,可以按照每十里一段承包給當地鄉民,直接告訴他們。修好這十里河渠、十里大路,我給你多少銀子,先付三成,修到一半再付四成,修成之後,經由專人驗收評為上等,再付剩下的三成,若不能評為上等,返工加固,直至滿意後方能領後面三成。
能出力的百姓,可以去工頭那兒幹活,規定管吃管住,每日再付十五文工錢,早上每人一碗粥三個大饅頭,外加一份醃菜;中午必須是一葷一素再燒湯,要備米飯、饅頭管夠;就連晚上的吃食也有規定,也是米飯饅頭加葷菜,葷裡得能看到肉……”
素妍!
新皇在心下喚了一下這個名字,每次要忘時,卻又被人提起。
她不僅是一個女子,也成了左肩王父子的智囊。
她總有那麼多讓人出奇不易的想法。
而新皇不知道,這個法子是素妍從鄭晗那兒聽來的,鄭晗對於修河渠的事兒,在正月十四見面時,也給素妍說了一大堆。
素妍聽著覺得建議很好,出宮回家的路上就與宇文琰說了。
“她說,可以讓各縣大戶捐銀,一畝地收二百錢至五百錢的捐獻銀子,視土地好壞而定,這叫有錢出錢。沒錢的百姓,可以出力。到了工地上幹活,管吃管住,還管記下天數,一天也按十五紋計,幹足天數湊足一定數量的錢可抵一畝的捐獻銀子,以此類推……”
宇文琰繼續說著素妍的種種想法,“她說,說起來容易,若要管好就要傷番腦筋,託了我岳父大人幫忙物色能幹的工匠過去,她自己重新擬定章程送達衛州,請父王相邀七縣名望鄉紳、名士商榷最後章程,還說要選百姓代表一起坐聽。鄉紳、富人總會選最利他們的一面,往往忽略百姓所想,修路通渠本是為造福於民的,要是因此引來百姓怨言,就會適得其反。”
新皇腦海裡又湧現初識素妍的點滴。
她是特別的,武能上戰仗,佈陣殺敵。
文,又能襄助宇文琰打理封地,出謀獻策。
便是新皇聽來,也覺得處處合情合理,無可辯駁。
如若昔日,他遵守諾言,陪在他身邊的就是江素妍。
她說,她會陪著他一起守護這片天下,他守護天下百姓,而她會默默地守護他的安寧。
從來沒有一個女子這樣與他說過,這一份凝重,這一種用心,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