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多,聽人說城裡的炊餅最好吃,你給我帶一個炊餅回來。’又說,‘我的梳子不好使了,你再給我買把梳子’。生怕這男人記不牢,又說‘你記住了,明早見太陽,就想起我的炊餅,看到夜裡彎彎的月亮,就想到給我買的木梳。’叮囑了一番,次日丈夫就隨著商人們進城了。
一到了城裡,這丈夫就把妻子說要的東西給忘了個乾乾淨淨,怎麼也想不起自個該買什麼了,他坐在路邊想,只記得妻子說了太陽、月亮的話。
正在犯愁,就瞧見有賣鏡子的商販,正在大聲兜售。他想‘那像太陽的,莫不就是這東西了’於是買了下來。又尋像月亮像的東西,好歹是想起來是梳子。
回到家裡。妻子遠遠地就迎接上丈夫。
丈夫拿出鏡子,妻子一看,那鏡子裡是個長得眉清目秀的年輕女人,她立時就秀眉倒豎。氣得破口大罵:‘你這個沒良心的,讓你進城,就帶個狐狸精回來,還對我瞪眼睛’。
老婆婆聽到媳婦罵人,就接過鏡子,愁眉道:‘天下哪來這麼醜的狐狸精’,也跟著媳婦一起罵,‘你好歹找個年輕的,頭髮都白了,弄回來吃閒飯’……”
江舜誠父子站在花廳門口。張雙雙見長輩們回來,頓時起身相迎。
虞氏笑著打趣道:“回頭傳嗣給你買了東西,可別給你婆婆瞧!”
張雙雙一臉臊得通紅,原就是個笑話,反被虞氏給打趣上了。對江舜誠等人行禮道:“祖父、翁爹。我該去大廚房了。”一溜煙就出了花廳。
江舜誠道:“妍兒回來了!”笑眼微微,竟有說不出的歡喜,將素妍從頭到腳地審視了一遍,似要尋出不同來。
素妍起身見了禮。
江舜誠脫了官袍,只著中單衣,洗了把臉。
江書鴻與江書鵬在一邊坐了下來,吃了井裡湃過的西瓜。兩塊下去,頓覺涼爽。
虞氏道:“你們父子幾個去偏廳說話,我讓丫頭取了冰塊,擱在偏廳那邊正涼爽著。書房那邊太悶,就別去了。天熱,仔細染了暑氣。”
江舜誠應了。領著兒女折入偏廳。
虞氏依舊坐在花廳,閉目養神,臉上掛著淺笑,看著素妍日子過得順暢,她這個當娘總算是放心了。可想到素妍中毒的事,心裡就有些擔心,好歹得多幾個兒女才好。只盼著降魔觀的佐觀主能替姚妃解毒,若是姚妃身上的毒能解,素妍身邊的毒自然也能解。
身側,站著兩名打扇的丫頭,不緊不慢,輕緩適宜地扇著風兒。
偏廳很涼爽,中間放了兩隻銅盆,盆裡擱著大半盆冰塊,正冒著白氣兒。
江書鵬問:“妹妹這幾月在忙什麼?去年是百花圖,今年又是什麼?”
素妍道:“就畫了五幅花鳥圖、兩幅大字。”
江書鵬望著江舜誠,看女兒回家,江舜誠的臉上有了一些笑容,在兒子們面前,他更像是個嚴父,偶爾也有慈祥的一面,在素妍面前,更多的則是歡喜與寵溺。
江書鴻問:“爹,皇上今兒找你商量什麼事,到現在才出來?”
江舜誠捧著涼茶,一口下去,消了大半,再一口,一杯就沒了。
素妍正要起身蓄茶,江書鵬卻先一步蓄上了。
江舜誠道:“君心難測,皇上今兒與為父說,平叛之事上得用釜底抽薪之計,瞧他的樣子,是胸有成竹。”他用眼瞧著素妍,一如他預料的那樣,素妍神色淡淡。
她真是猜中了!
江書鴻問:“妹妹以為呢?”
在他們父兄眼裡,很少拿素妍當小孩子看,尤其在說這些大事時,素妍更與他們一樣。
素妍道:“江湖門派中,有不少投到宇文琮名下,就是朝堂內也有不少上明裡向著皇上,背裡投靠了宇文琮,這皇城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