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光潔嬌嫩的肌膚上那當初猙獰的傷口已經結疤,再不見往昔的觸目驚心,詩君雁閉著眸子浸泡入水中,感覺那鑽心入肺的疼痛和麻癢侵襲而來,即便日日泡著,這樣刺骨的疼痛和麻癢依舊讓她難以承受,香兒不止一次說要點住她的穴道,這種行為在第二日便被她拒絕,她實在太需要一種極致的感覺來壓制內心蠢蠢欲動的仇恨,從泡過那一次藥澡之後她便發覺胸中空空如也,內力盡失,她不知道桑落對她做了什麼,以她現在的身體和武功她除了等待什麼也不能做,渾身是傷,內力盡失,詩家如今的情況她也一無所知,如今的她除了等,除了忍什麼都做不了,她憎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卻又必須鮮血淋漓的面對自己的無能,詩君雁眉目緊閉了幾絲,水中的小手緊握成拳,疼,癢,有什麼比得上她此刻心中的懊悔和疼,枉她妄自菲薄,枉她自認為詩家一直在她的控制之內,背叛的卻是她最親密的人,她曾經以為這個世界最溫軟體貼的男子,還有她的三姐,那是她的三姐啊,自小將她當成心肝寶貝一樣寵著的女子,那個她用心用肺想要守護永遠的女子,可是那杯毒藥是三姐親自替她斟酌,若不是她的三姐,她豈會將自己逼入末路,豈會落到今日這般地步,這裡面一定有原因,她的三姐,世界上最好最溫軟的女子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怎麼會將詩家推入地獄,她必須回去,她要回去問問三姐,她要回去弄清楚原因,詩家的人還在等著她,若是晚了的話,詩君雁雙目血紅,銀牙幾乎咬碎,她什麼也做不了,爹爹,枉費你一番心血將詩家交付於我,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這條命都在苟延殘喘。殷離,你負我詩家,我定要啃你骨血,讓你生不如死。
“你在做什麼?”略顯冰冷的男聲低低的響起。
沉浸在仇恨裡的詩君雁幾乎是下一個瞬間回過神來,方才意識到她此刻浸泡的熱水竟然開始翻滾,可是她卻不覺得燙,甚至連那股疼痛和麻癢也感覺不到,水中倒映出她此刻的樣貌,雙目血紅,顯然是被仇恨扭曲的有些可怖的面容,她向來息怒不露於形,怎麼會失控到如此地步,詩君雁,你便如此無用,你十幾年學到的便是這些麼。心中幾乎蝕骨蝕心的恨意一點點被壓制了去,慢慢歸於平靜,慌亂憤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會弄巧成拙,緩緩閉上眼睛,等到再次睜開時,已然歸於寧靜。“桑長老,我們談個交易如何?”
色富染銀。桑落淡淡曬了一眼詩君雁,一貫的旁若無人與清冷,“你不配……”聲音不大,甚至讓人聽不出諷刺的口氣,可是從桑落嘴中說出便是那般理所當然。
詩君雁不怒反笑,是不配,現在的她連最基本的冷靜和從容都做不到,心急能做什麼,恨又怎麼樣,除了將自己陷入更加不堪的境地她什麼也做不了,“總有一日我會配的。”詩君雁冷了嗓音,目光靜靜對上桑落乾淨的眼眸。
“四少最好認清楚你現在的身份,我是你的主子,除非你死或是我死,否則這一生你都休想逃離我的身邊。”桑落一手將詩君雁拎了出來,扔在一旁的軟椅之上,大手搭上詩君雁的脈搏,似意料之中,又似意料之外,片刻之後方才緩緩收回手,拿起一旁的衣袍丟在詩君雁的身上。“你所要想的便是如此伺候好我,這樣你才能活得久一點。”
詩君雁將衣物擱置在一旁也沒有要穿上的意思,緩緩站直了身軀,靈蛇般的藕臂勾上桑落的脖頸,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慵懶淺笑,桑落極高,詩君雁要踮起腳尖方才能夠與桑落平視,蜻蜓點水一般的吻落在桑落平靜無波的眼眸上,轉而一路而下,溫軟而又輕柔的落在桑落的嘴角,詩君雁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懂的勾人的女子,那模樣極盡慵懶邪氣,完全是往日裡在花樓裡偶爾看到的一些小伎倆,女子的溫軟她自然也不明白,便是一股隨性,隨意,不算是風情萬種,只能說是慵懶迷人。
桑落許是這個世界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