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畢竟她與桑彌並無太多的牽扯。而且按照桑落的性子,若不是他縱容沒有人可以如此挑釁他,他哪怕再三對桑彌下手,何時當真傷過他,唯一可以說明的便是桑彌是桑落信任的人。
“剛剛退燒,吃點清淡的東西,我去廚房煮些粥水。”桑落僵硬的手緩緩離開被角,依舊是不急不緩的語調,面色平靜安然,溫軟的眉眼無波無瀾。
“桑落,我以為我們之間沒有秘密。”在桑落轉身的瞬間,詩君雁低啞的嗓音淡淡的響起,似疲憊,似無奈,更多的卻是連她自己也道不明的情緒。
“別多想,你好好休息,很快就好。”桑落袖中的大手微微緊握。
“好……”詩君雁微微閉上眼睛,心中卻是一片蒼涼,緩緩感覺桑落的氣息在房中消失,她好似突然明白他們之間遙遠的是什麼,哪怕桑落是喜歡她的,可是他卻很有分寸的把握著他們之間的安全距離,不靠近,不傷人不傷己。那距離不遠,恰到好處讓他們隔著一指的距離,他站在一指之外,而她哪怕伸手可及觸手可摸,也無法靠近那短短的一指。他不會過問她的秘密,也不會告訴她他的秘密,這種疏離看似不傷人,卻讓他們遙不可及。如今想來從他們再見面,再在一起,桑落從未說過屬於他的故事,哪怕是一絲一毫也不曾。明明至少應該要說些什麼,哪怕是些傷人的話語也好過將曾經徹底抹去來得好。
詩君雁不提,桑落不說,日子平平靜靜得好似桑彌從未出現過,好似那日裡他們並沒有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可是有些芥蒂一旦存在了,哪怕它最初只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灰塵,也會因為日積月累變成無法忽視的汙垢,壓著你的心,讓你日日難以安心。
那種在意一直蔓延到巫族,詩君雁以為他們會一路慢慢遊玩到巫族,卻在桑彌離開的第二日,他們匆匆忙忙趕至了巫族,因為知曉她不喜歡桑家的氣氛,桑落特意為她重新置了宅邸,桑落每天日出夜歸,離了桑家她見到桑落的機會便更是少,有時候好幾日都見不到一次,往往她睡著的時候桑落才回來,而她醒來的時候桑落早已外出,很多個深夜她都感覺到桑落替她蓋被子,明明很想說會兒話,問問他在忙些什麼,可是因為那日裡的拒絕,她竟然再是問不出口,是害怕被拒絕,害怕他們之間的距離更加的遙遠,遙遠到形同陌路,那樣的結果她無法接受,所以這樣就好,至少她能夠感覺到桑落還是溫暖的。而桑落分明有好幾次感覺到她並未入睡卻也沒有開口叫她,只是靜靜的看她片刻之後便離開,明明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為何突然就陌生了,遙遠了,遙遠到要小心翼翼的維持著這份感情,誰也不敢再妄自前進或是後退一步,因為怕那一步讓她們好不容易維持的平靜和溫暖消失殆盡。那是他們會也承受不起的結果,因為害怕,害怕生命中從此再也沒有對方的牽扯。zvk7。
夜,愈發的深,桑落靜靜的看著那個獨倚窗畔靜靜吹奏玉簫的女子,他是那樣深切的感覺到那個女子的不高興,那種不高興從他靠近她開始便一日日深濃了,深濃到他不知道要如何淡化,如何讓她不要眉目緊蹙。一直以來詩君雁都是燦爛的陽光,可是他卻讓那片陽光陰霾重重。他該做些什麼,才能驅散那片陰霾。他沒有哄過女子,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更何況他此刻盡是膽怯的不敢去觸碰那片陰霾,害怕自己會讓那片陽光從此以後暗沉無天日。
“我認識的桑落可不是個踟躕膽小之人,你既然敢孤身一人與整個巫族為敵,這麼一個小小的女子竟然讓你毫無招架之力。”低沉的嗓音打斷了桑落的思緒,微微側過頭顱便對上桑彌不羈的淺笑面容。
“那不一樣。”桑落微微蹙了眉目,巫族其他人於他來講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而他的雁子是不一樣,那是他心頭的一塊肉,他捨不得她有半分的難過。
“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