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快了一步,掰倒他詩家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女兒。君兒自從詩家出事後便一直沒有露過面,他始終無法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做出那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君兒擔心丞相大人責備,所以不敢露面。”殷離低聲說道,一面細細觀察詩靜軒的神色變化。
“那太子爺來此所為何事。”詩靜軒深深吸了口氣,高大的身軀已經繃得死緊,頭顱偏轉回去,半邊身子隱匿在黑暗中,眸光深邃,再是看不到半絲神色的變化。
“詩君翼和詩君崎先後出現在帝都,他們多次斷我商業鏈路,與皇家為敵可不是明智之選。”殷離低聲說道,詩靜軒的反應沒有任何的異樣,或許真的只是他多心了,可是心中卻如何也擱不下那句話,詩豔色給他的感覺太熟悉,熟悉到入骨貼髓。
說殷到之。“我詩家光明磊落,行的端做得正。”詩靜軒字字腔正,一身凜然正氣,即便隱身在黑暗中,也透著一股神聖不可侵犯的氣勢。
“詩丞相何必冥頑不顧,只要詩家認罪,交出一切權勢,我自是會看在君兒的份上放過詩家本家之人性命,你們到時候只要離開滄祈,到哪裡不可以重新開始。”殷離低聲說道。
“太子爺不必多說,太子爺好心我心領了,只是這妄加之罪我詩家定然不會承認。”詩靜軒冷冽的嗓音低低的響起,“若無其他事情還請太子爺離開才是,死牢陰冷黑暗,以免汙了太子爺溫軟如玉的性子。”
“這不是讓君兒為難麼。”殷離低低的開口。
果見詩靜軒微蹙了眉目半天都沒有介面,殷離本來以為詩靜軒會改變主意,卻不想半天之後那冷冽的嗓音再次響起,“若然她不能理解這一點,便不配做我詩家的女兒,我詩靜軒就當做沒有生過這個女兒。”
“詩君翼和詩君崎的性命也都可以罔顧麼,這天府可是能進不能出的。”殷離眉目清冷了幾分,他願意是想放過詩家之人性命,無奈詩家丞相性子過於固執,根本就說不通。
“若然這便是我詩家的命,我也認了。”詩靜軒冷冷的開口,“太子殿下請回,罪臣無話可說。”
殷離深深的看了一眼詩靜軒,卻見那男子背部挺得筆直,冷冷的置身在黑暗中,一身的凜然正氣高貴不可侵犯,與他每次來的結果一模一樣不見任何的可疑之處,殷秀來過,他身後那個人也必然不是公孫止,可是詩靜軒卻是不知道詩君雅的事情,當真只是他多心了麼,畢竟如同殷洛所說,那個女子是死了,就死在他的面前,做不了半分的假,可是怎麼會那麼像,比煙兒還要像,煙兒幾乎是從小學習著詩君雅的一切習性,而詩豔色不過是憑空出來的女子怎麼可以如此的相似。
“殿下,殿下……”牢頭一連叫了好幾聲都不見殷離答應,當下鎖了牢門戰戰兢兢的跟在殷離的身後也不敢多言。
原本恍若失神的殷離幾乎是漫無目的的前行著,原本都快到了天府大門口,卻不想突然折回身子,那牢頭嚇了一跳,卻見殷離滿臉的失神又朝著牢房深處走去,也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一跌一撞的跟了上去。見到太子爺又停在詩家丞相夫人白落落牢房門口,當下有些艱難的吞了口口水,“太子爺要進去看看麼?”誰不知道這詩家關押的兩人本是太子爺的岳父岳母,自從三個月前詩家徹底倒臺之後,詩家丞相哐嘡入獄,也不見太子爺來瞧過,這一個月倒是常來。只是這丞相夫人太子是沒有來看過的,這會兒太子的神色實在有些不太正常,不過他不過是個小小的牢頭可是不敢問的。
“開門……”殷離低啞的嗓音淡淡的響起。
牢頭急急忙忙的開了門,殷離彎身入了牢房之內,詩家丞相夫人十六歲便嫁給了詩靜軒,那時候詩靜軒剛剛官拜太傅,拒絕了父皇的賜婚,一大堆官員富豪的結親卻偏偏取了一個落魄商家的獨生女,白落落,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