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無田可種,饑荒伴隨著天災一來,原本習慣了太平盛世的老百姓頓時亂了方寸,各地鬧事之人不斷,即便殷離大開糧庫救災依舊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何況皇糧有限,災民無數,又無後補,以往皇糧大部分乃是詩家與秦旭上繳,此刻沒有後補,再大的坑也填不上。
災民動亂,各地官員無計可施,殷祁乘亂而起,打著為詩家與凌王謀反,扳倒弒父殺母的殷離,順應民意,順應天意的口號,很快便連同烏蘭軍圍住了整個皇城,皇城內百姓也動亂不斷,殷離要平息亂民已經焦頭爛額,哪裡精力與殷祁周旋,殷祁軍馬以人少之勢反而佔據上風,加之殷祁師出有名,打著詩家與凌王的口號,無數百姓響應,戰亂起,本就經濟蕭條的滄祁更是雪上加霜,殷離日夜不眠依舊難以撫平動盪不斷,每天都有人死,戰事已經一觸即發,殷祁咄咄逼人,直逼皇城樓下,殷離因為怕傷到無辜百姓,不敢大肆動手,只採取只守不攻的策略,完全處於被動一方,失手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寂寞是什麼,空虛是什麼,殷離一襲明黃色龍袍站在皇陵之內,骨骼分明的長指輕輕撫摸著懷中堅硬之物,凝望著一排排貴氣逼人的墓碑,埋葬的都是被皇權,被寂寞所長埋於此的皇家人。高處不勝寒,站得越高便越寂寞,越害怕,害怕一旦摔下去必然粉身碎骨屍骨無存,殷離現在覺得寂寞,那寂寞竟是比沒有奪得帝位之時還要深濃,揪著心肺,融入骨髓,日夜不休的折磨著他的心神,疼痛在一**麻木之後繼續痛著,無休無止,殷離有些失神的看著那一排排被無情的時間淹沒的墓碑,碑文清晰,可是被記得的又有幾人,哪怕曾經叱吒風雲,哪怕曾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到頭來還不是隻為一掊黃土,了無聲息。
而他究竟都做了什麼,殷離怔怔的攤開雙手,這雙手沾滿鮮血與生命,他用盡所有,費盡心思終於站在了世人都需要仰望的高位,可是他又奪得了什麼,失了最心愛的女人,最親的親人,還迷失了自己的心,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日日痛苦的煎熬著,坐上帝王他沒有一日安心過,沒有一日快樂過,哪怕是一刻的快樂都沒有,就覺得鑽心入肺的疼,入骨入髓的寂寞,他俯視的眾生都在算計著如何置他與死地,這江山他究竟奪來何用。
“皇上,皇上,城內百姓大亂已經將宮門堵住,強烈抗議開啟城門放四皇子的人馬入城,請皇上定奪。”身著戰袍的顧惜匆忙而入,顧不得皇陵乃是重地,臉上盡是慌亂之色,見到殷離頓時跪倒在地急聲說道。
殷離充耳不聞,只是靜靜的看著那一座座凸起的墓碑,好似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無法自拔,他失了所有換取的天下,最後還醒悟這天下他要來何用,只不過將自己推到了風浪頂尖,將自己推入了寂寞的深淵。阿洛,你可知曉我有多麼的寂寞,以往即便君兒不在,至少還有你對我不離不棄,如今母后死了,煙兒死了,君兒再不多看我一眼,阿洛,我好孤單,孤單到覺得連活著都了無生趣。
“皇上,這辛苦奪來的江山豈可拱手讓人,皇上,四皇子野心勃勃,外面的風言風語分明都是四皇子藉著詩家與凌王的手散播謠言置皇上與萬劫不復的境地,皇上切不可中了那賊子的詭計。”顧惜苦口婆心的說道,“為今之計只有將五皇子請回,讓五皇子出面讓詩家與凌王回滄祁主持大局,方才保住我滄祁大好江山。”
“顧惜,朕與殷秀勢不兩立,哪怕是死,朕也絕對不會求他回來。”殷離冷了嗓音。
“皇上,事到如今,有一事末將不能再隱瞞下去,否則這江山必然不保。”顧惜一臉的沉重之色。
殷離目光冷冷的落在顧惜的身上,“朕無興趣聽任何的事情,你先下去,朕安靜會自有決定。”
“此事關係著三皇子與太后的死因。”顧惜像是豁出去了一樣急聲說道,他本是殷洛的親信,而殷洛對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