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的視線也並非難事,何況此刻殷離怕是與老皇帝之間有場硬戰,而殷祁絕對不是什麼好的合作伙伴,不落井下石已經是求天拜佛。
原本要去北陵的計劃也改變成去巫族,詩豔色對巫族的記憶實在有限,哪怕在那個地方呆了一年,最多的印象還是那教導她的老嬤嬤,以及喋喋不休的水畫,那時候滿心滿眼都是仇恨,哪裡顧及得了其他。
爹爹因為要安頓好詩家老宅之人,便帶著孃親先行離開,到時候在巫族再會和,加上珊瑚,加上桑落,倒像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人。
馬車在一瀑布前停下,大哥和寒遠素去張羅吃的,詩豔色懶得動,殷秀抱著她坐在石頭上曬太陽,雁兒因為傷了腳行動不便,桑落倒也貼心,抱著詩君雁下了馬車,坐在詩豔色的旁邊,“我去弄些野味。”說罷便孤身離去。
詩君雁顯然是高興的,眉眼裡盡是淡淡的淺笑,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雖然依舊是男裝作扮,卻少了當初的不羈和灑脫,反而多了幾絲女子的嬌氣和素雅。
詩豔色心底琢磨著要給雁兒換回女裝,其實衣服她都準備好了,只是雁兒一直彆扭著不肯替換。
“三姐,坐在馬車上的那個女子是誰啊?”詩君雁目光落在最後一輛馬車的方向。
詩豔色順著詩君雁的目光落在了珊瑚的身上,那女子靜靜的坐在馬車內,素手輕輕撩起馬車簾幔的一角,唇角溫軟,笑容素雅,比起嬌豔的二月春花,更像是雨後的白梨花,清新素雅,別有一番動人心絃的美。那美,美在那份清新與世無爭,也美在那份疏離,不深卻入骨入髓,淡淡的縈繞著,讓人不會靠不近,也靠不了太近。便是這份距離,給人一種蠱惑的媚態,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她的生命。
“珊瑚……”詩豔色低低的開口,她先前也有些詫異,後來聽秀一說,頓時恍然大悟,只有那樣別緻的女子才配得上自家的二哥吧。
“珊瑚……”詩君雁顯然不認識。
“以後就是你二嫂。”殷秀低聲說道。。
“二哥喜歡的人,那我可要好好看看。”詩君雁頓時來了精神,掙扎著便欲起身。
詩豔色一把拉住詩君雁的手,“別去添亂,給二哥一個表現的機會。”還色獨和。
灶火已經生上,炊煙裊裊,詩豔色負責做一些簡單的野菜和帶來的乾糧,詩君翼和詩君崎負責將野味烤熟,寒遠素和殷秀則負責打下手,傷了腳的詩君雁無事可做便坐在石頭上休息,桑落顯然不習慣同人親近,何況是這麼多人在一起,似乎有些不太適應,孤身一人站在瀑布下發呆,目光清冷疏遠,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
詩君雁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其實自己與桑落一點也不相配,反而是剛剛認識的珊瑚與桑落性子有些相似,一個清冷孤傲好似天上的神仙,一個素雅疏離好似雪山之上的白蓮花,同樣活的寂寞,活得孤傲,活的讓人難以靠近。雁子,我是有些動了心思的,詩君雁袖中的小手微微緊握,明亮的眸子微微斂起,她覺得自己好像綁了一根繩子,硬生生將桑落牽在自己的身邊,那樣的男子她曾經一度以為桑落就是天上的神仙,就是不羈清冷的風,誰也不配擁有,誰也擁有不了,而她現在卻貪心的想要留住,而且越來越捨不得放手。
“在想什麼,手這麼涼。”低啞溫和的男聲輕輕的響起,小手被一雙冰冷的大手握住,身上披了一件帶著暖意的衣袍。
詩君雁微微抬起頭顱便見到自家大哥剛硬卻溫和的面容,心底閃過一陣失落,臉上卻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沒什麼,只是不能動覺得有些無趣。”
詩君翼淡淡望了一眼桑落的方向,似乎有些無奈,只是緊了緊詩君雁的手,“還沒有見到雁兒和大哥撒過嬌呢,是不是想大哥揹你過去啊。”詩君翼聲音大了幾絲,顯然帶著幾分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