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感到覺得孤苦無依,什麼是孤單,在她成長的歲月裡,即便隱瞞了性別,她也未曾孤單過,因為她有三姐,只是後來三姐嫁人了,她才開始覺得孤單,而此刻被香兒如此一撩撥,防守瞬間崩潰不成形。
三姐說,雁兒哪怕你再是任性,再是肆意妄為,只要有三姐在,我的雁兒便永遠可以做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她的三姐啊,詩君雁笑意驀然軟了幾絲,那時候的三姐也是何其任性,只是為了一個男人收了一身的燦爛和任性,男人,詩君雁撫摸著玉簫的時驀然緊握成拳,都說女人是禍水,熟不知,狠戾無情的男人才是毒蛇,平日裡將那有毒的牙齒藏著,一旦咬人,便見血封喉。
“香兒她離了這裡會死的。”詩君雁淡淡的開口,好似是在自言自語,可是那眸光那淡笑卻始終落在桑落的身上,似乎也不焦急,卻帶著幾分執念的等著,等著桑落的回答。她只是想要替香兒討一份公道,那是愛他入骨入髓的女子,他豈能如此置若罔聞,豈能如此置身事外,甚至連多餘的眼神也不肯施捨,不過是一句話,一個眼神罷了,至少香兒在她以後的歲月裡不至於那麼孤苦悽楚。
時間仿若凝滯一般久久不前,空氣沉悶的好似灌了鉛一樣讓人呼吸緊緻,沒有人說話,只有詩君雁執著的看著桑落,那份執念深得即便是桑落也忽視不了。
“恩……”低低的一個單音,再是沒有過多的話語,哪怕是過了許久,桑落也沒有再開口,只是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喝茶。
真是無情,哪怕見識過了,此刻詩君雁仍舊狠狠的揪心了一把,為香兒的痴情不值,換做是誰,那樣嬌滴滴的美人,還是服侍自己三年之久的女子,哪怕你不憐惜她一片深情,至少也不至於如同陌路人一般的冷漠,不過是見一面而已,在詩君雁看來這完全不算是過分的要求,w7dl。
桑落是什麼時候離開的,詩君雁並不知道,除了先前淡淡的一瞥,詩君雁目光再次落在雨幕遮掩的山谷深處,直到桑落的氣息淡去,方才意識到那男子走了,他來做什麼,是看自己恢復的怎樣,他究竟在算計什麼。
那一日之後,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點,除了香兒不在了,沒有任何的變化,也沒有哪個侍女提及,好似多一個人少一個人與她們沒有半分的干係,又或許她們早已習慣。
詩君雁依舊日復一日的恢復身子,再不用吃那些加了料的膳食,走動的範圍也逐漸大了起來,詩君雁體質極好,身體恢復的也極快,很快便長胖了一圈,桑落又給她派了新的侍女,只是明顯提防了她,那侍女是個啞女,跟在她身邊也說不了話,詩君雁本就是閒散之人,每日樂得清閒,日日愜意的喝茶賞景,好似對於桑落接下來要她做的事情既不在意,也不好奇。
徘徊在廊道上,詩君雁依舊一襲男子作扮,神色是一貫的優雅從容,月色皎潔,照的走廊一片銀白,詩君雁斜倚在欄杆上幽幽的望著天上的圓月,腦海中不經意閃過香兒形容那個人時的表情,溫軟的笑,滿心滿眼的都是令人豔羨的幸福,那樣的幸福她不懂,她所能懂的便是自己擁有的,連擁有都不曾,何談幸福。好似不喜歡自己腦海中有那個無情之人的身影,詩君雁搖了搖頭打散腦海中的思緒,微微側過頭顱,本打算將目光挪開,卻不想剛好會看到那個剛剛才想起,又不準備憶及的男子。一時間盡是走的有些入了迷,闖入了她除了昏迷期間後來再也沒有來過之地。
要了夜清。此刻的桑落安靜的坐下月色之下,一頭髮絲被鍍上一層飄渺的色澤,髮絲極長,桑落的髮絲比一般男子的髮絲都要長上許多,一直蔓延到腳裸,那種長度哪怕是女子也極少有,一般髮絲極長會給人一種拖沓的感覺,可是那樣的不雅之感在桑落身上她從未見過,那個男子總是清冷如月,高高在上,連那過長的髮絲也透著一股疏離的冰冷。背對著她而坐,以至於她無法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