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上午,蕭璋隨老師查完房,回到辦公室繼續寫病例。做住院醫師,寫病例絕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這每天的醫囑,病人的情況都要如實反映上去。
汪主任還有個要求,就是他的病人全要蕭璋寫病例,別人不能代寫,害得他上班都沒時間看書。
正寫得頭昏腦漲的時候,住院部李冬梅護士跑過來,一看還有別人,冒了一下就走了,一會兒,又來看看。
過了一會兒,終於就剩蕭璋一個人了,李冬梅偷偷跑進來,小聲地對他說:
“蕭醫生,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蕭璋早就注意到了,知道她肯定有事,連忙問:
“怎麼了?”
“明天手術的一個男病人,備皮……。”
備皮就是病人在手術前要剃光體毛,其中包括陰部的。但這是護士的日常工作,應該是沒有性別差別。
而且李冬梅都已經幹了兩年了,再加上實習一年,對待這件事情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備皮?”蕭璋很奇怪。
“這個有點特別,你能幫我嗎?”李冬梅雖然帶著口罩,依然能看出她臉通紅。
“那個病人是個鎮上的混子,這次開左腎結石,然後備皮的時候,他總是……。”
蕭璋知道了,社會上一直要求醫護人員要救死扶傷,聖母一樣對待每一位病人,但是病人呢?
絕大多數病人是好的,但這個社會就這樣,壞人也要生病,那麼也就會有針對醫護人員的惡人惡事。
調戲女護士都是小事,砍醫生也是有的。
蕭璋一聽,來氣了,這個混蛋,敢欺負我們的人,一定要把他整趴下。
病房裡,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正無聊地躺在病床上,心裡正想著如何調戲那個小護士。
忽然看見一個男的,好像是位醫生,帶著口罩,手裡拿著一張紙和一支筆,來到他床邊。
“你讓那女護士來,他不來,我不搞。我就喜歡那雙小手……。”男子露出淫賤的笑容。
“你不搞,是不?隨便你,我現在將明天的手術風險告訴你,請你簽字。”
“包括不僅限於:1、麻醉風險,可能意外、過敏、休克,甚至腦死亡等;
2、血管損傷、出血,傷及腺體可能導致陽痿、不舉、不孕等
……。”
聽著聽著,男子臉上的賤笑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勉強笑,最後笑容沒有了。
“除此之外,不排除傷及神經系統,導致半身不遂……。”
那男子忍不住打個擺子。雖然房間裡挺暖和,但感覺空氣中溫度驟降十來度。
“簽字。”
男子老老實實把字簽了。
過了會兒,蕭璋帶著手套,拿著工具,來到男子病床前。那男子沒有任何廢話,老老實實脫了褲子,剃體毛,全程老實得不得了。
蕭璋找了一片剃刀刀口有點鈍的,故意慢吞吞的刮,讓這傢伙多受點苦。
手術日在最繁忙最累的過程中度過,在老師的指導下,蕭璋獨立完成了兩臺手術。
下了手術檯,已經有人在辦公室等他了,居然是陳懷夕。
蕭璋讓她等會,他下完醫囑,寫好病例,跟老師告別,才和她一起出門。
陳懷夕是開車來的,公安的車,全程冷冰冰,也不和他說話,像是蕭璋欠了她幾千塊錢一樣。
那一日,在蕭璋宿舍。
蕭璋問葛麗萍,到底要什麼?是正義?還是工作?還是別的?
陳懷夕搶先開口道:
“要他坐牢!”
葛麗萍卻說:
“我想要工作。”
陳懷夕驚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