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重樓在南方參加一個重要的前沿會議,這是夏國心胸外科協會舉辦的,他本人還有重要發言。但是他一直心神不寧,覺得女兒在那邊能不能過得好?安全倒不擔心,女兒武力值很強大。
原本八天的會議,他第六天就忍不住了,搭飛機到滬省,開車八個多小時,到了蕭璋家。
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女兒這幾天過得怎麼樣?迎接他的將是什麼?又有點後悔將她一個人丟在這麼原始的環境中。
大不了還是老樣子!
他整理了一下儀容,搓搓臉,長途駕駛讓他有點疲勞。
院子門是敞開的,院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汪重樓緩步走進去,大概是下午四點多鐘,老屋空無一人,穿過老屋,來到新屋,只見女兒正在教訓一個男孩子,那男孩子長得有點像蕭璋,只不過還只是一個少年。
少年被訓得低著頭,不敢有絲毫反抗。
一隻貓蜷縮在汪南星腳邊,一隻土狗打著哈欠,看見他都懶得叫了。
汪南星看見爸爸來了,也不驚訝,說:
“爸,你先坐,我還要忙會兒。”
就指指邊上的竹躺椅,示意他坐下,然後繼續改少年的卷子,嘴裡還唸唸有詞。
“這題型我都講過幾遍了,都能錯?豬腦子……。”
……。
汪重樓頓時心裡鬆弛下來,躺在了竹躺椅上,聽著女兒絮絮叨叨的聲音,居然慢慢地睡著了。這一覺,他睡得十分沉,這兩年都沒有睡過這麼沉。
蕭璋去哪裡了?
蕭璋在值班。
一上午累計看了一個吃壞了肚子的,五個感冒的,三個面板病,三個面板芥癰,一個高血壓,還有一個急性膽囊炎,收治入院。
快到中午的時候,總值班急慌急忙的跑來了,喊:
“蕭醫生,帶上常用的藥品,一起坐救護車去救人,出車禍了。”衛生院也肩負著周邊的急救工作,今天是國慶假期,忙不過來,需要門診值班蕭璋出診。
恰巧門診輪到汪春花值班,兩人配合默契,收拾好就登上救護車,一路警報燈烏拉烏來,開往現場。
本地山路崎嶇,路窄,彎道多,視線不好,經常出車禍。
一輛貨車越過中線撞上對向大客車,大客車滿載40多人,絕大部分乘客只擦破了皮,腦袋腫了的小傷,最嚴重的是坐在大客車中間的一對母女,受到了正面衝擊。
蕭璋趕到的時候,一堆驚魂未定的乘客站在路邊,膽子大的在客車上在幫忙。司機嚇得面色煞白,癱坐在路邊。
蕭璋和汪春花拿著急救箱上了客車,發現情況十分不妙。
一位年輕的婦女趴在女孩身上,胸部、腹部被客車上的兩根金屬製品從前面插入,後面出,貫穿,血流成河,已經奄奄一息了。
但是她依然看著身邊的女孩,應該是母女關係。
女孩不過八九歲,正在哭著喊著媽媽,穿過她媽媽的一根鋼管,再次插入女孩體內。如果不是母親用身體抗住了衝擊,估計女兒正當其中。
她的媽媽承受了絕大部分的傷害。
“救……。”女人用幾不可聞地聲音對蕭璋說。
看到穿白大褂的蕭璋過來,眼睛瞳孔微微收縮,接著,就放大了。
蕭璋一看地上的血流量,再看看婦人身上的巨大的貫通傷,右側肺部被破壞了將近一般,肝臟也正面被穿透……。
頸部脈搏,已無。
沒法救,神仙也沒法救。
蕭璋前世雖然見識多,各種車禍的,慘烈的,但是這是重生後第一次面對,生理上很不適應,噁心想吐,腎上腺素分泌旺盛……。
汪春花幾乎要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