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是五點三十分的,好在七月,小暑季節,天亮最早。
田間的稻子已經抽穗,白鷺趁著無人,優美地在田裡覓食,山間薄霧繚繞,宛如神仙居所。
小客車顛簸在群山之間的道路上,蕭璋對眼前的美景熟視無睹,坐在座位上,閉著眼睛,享受著山間的涼風習習,很快睡著了。
“車站到了……。”
售票員大媽溫柔地拍醒了蕭璋,大概是昨晚思慮過多,在車上嘈雜的環境中,居然睡得特別香。
走出車站,熙熙攘攘的都是下車出站的人。
“哈要打野機?”
“摩托車,五毛錢”
……。
蕭璋找到一家麵條攤子,吃了一碗麵條,又覺得沒飽,狠狠心又要了五個生煎肉包,吃了四個下去,這才覺得渾身舒坦。
蕭璋感覺自己比以前能吃多了,也許是腦筋動多了。
他滿足地摸摸自己肚子,打包剩下的一個生煎包子,輕鬆走出麵攤。
路邊有位女士穿著裙裝,手拎裙角,一屁股側坐在摩托車上,司機一踩油門發動,突突突,車子就帶著姑娘走了。
蕭璋有點佩服這些敢側身坐在摩托車上的姑娘,也不怕甩下來。他不願意坐摩托車,車費要五毛錢。
太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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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麵攤,就是一個西瓜攤點。攤主拿出一把長長的西瓜刀,剖開綠油油的大西瓜,紅瓤黑子,惹人愛煞。
“大哥,縣醫院怎麼走?”
問路的是一位古銅面色年輕婦女,表情有點木然地問他,她的左手邊是一位歲數五十來歲的農村大媽,她的嘴唇焦乾,眼神有點空洞無神;右手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女孩子,望著麵條攤子上的生煎包子,使勁嚥著口水。
口音不是本地人,兩個人頭上都包著頭巾,應該是河之北方一帶的口音——與父親鄉音有點相似,有些親切。
蕭璋有點稀罕,本地山區縣城絕少有北方的人過來。
“你們跟我走,我正好要朝那個方向去。”他正好去藥店去一下,看看小姑娘有點餓的樣子,就把手上的生煎包子遞給她。
小女孩沒有敢接,而是可憐巴巴地望著她的媽媽。
“吃不下了,你要不吃我就扔了……。”他對著小女孩說。
“拿著吧……,謝謝叔叔!”媽媽終於發話了,嘴巴裂開了一下,意思是笑了。
“謝謝叔叔。”狼吞虎嚥地吃起來,稚嫩的聲音像天使一樣純淨,讓蕭璋都有點慚愧,可以再買點東西給這孩子,明顯她餓了。
蕭璋帶著三人,從車站附近走向醫院,原本他也是要走路。
三人都是表情凝重,空洞的眼神,似乎能將悲傷流淌出來。
“大娘,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良醫蕭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