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裹著的錦被被褪去,一身青色的素服暴露在阿朵的面前,女子不慌不忙忙的拿起桌上的木簪隨意的挽起一個鬆鬆的髮髻,緩緩走來。
淺墨憐愛的拍了拍夢漪的發頂,伸手就要開啟房門。她發誓自己絕對不是一個博愛的人,也沒有犧牲自己解救大家的無私奉獻精神,只是現在別人都把刀子駕到自家門口了,若是再不現身的話,被人給拎出來實在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而且以門外那夥人的性情,自己毫不懷疑死掉幾個平民對他們來說就跟今天獵殺了幾隻獵物一般,也許比這還不如。
滾邊的水袖被緊緊地拽住,一雙滿是傷痕的手無聲的擋在了門閂處。
側過頭,阿朵年輕而固執的臉毫無掩飾的放大在淺墨面前,緊緊抿起的唇,眼睛倔強的凝視著淺墨,不肯退讓。
細長的眼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白皙的手如同憐愛寶寶般拍樂拍阿朵黝黑的臉頰,雖然她很想拍頭,可惜以目前的身高看來,這樣的想法不太切合實際。。
阿朵呆呆的感受著臉上冰涼細膩的觸覺,好像自己最羨慕的那段蠶絲布匹,柔柔的,軟軟的,讓人忍不住閉上眼感受指尖的圓潤彈性。
“阿朵。”輕細的聲音,清脆如嘀嗒的水珠,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夢漪抬起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怯怯的看了看對視的孃親和阿朵。
“誰在裡面?”暴喝聲打斷了阿朵的痴迷和固執。
小小的木門輕啟,旋轉的雪花順著凜冽的朔氣,飄入了門廊。
瞬間,一抹清脆的綠意在霜白的冬日毫無徵兆的引入眾人的眼簾,鋪天蓋地的寒意讓淺墨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感受到齒間的纖顫。
周遭的人有一霎那的恍惚,似乎那一刻,寒意凝聚在空中,時光停止了轉動,那一塊生動的綠色輕輕的綻放在白色的畫卷中。
誰也示知道隨著這扇門的開啟,這個恍然如夢的女子再次被捲進了恩恩怨怨的糾葛之中。
達伊晃了晃頭,甩去腦中的遐想,這個女子壓根就和美貌扯不上鉤,自己真是暈了頭。不對,現在應該狠狠地怒視這個鐵尼格,風吹即倒的樣子還敢出來給自己製造麻煩,自己絕對不會承認剛剛有片刻的恍惚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勇敢。達伊虎目圓瞪,可惜他追尋的青衣女子,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慾望
“各位軍爺,何必惱怒。”禮貌卻清冷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旖旎。
眾士兵看著款款而出的女子,陡然爆發出肆意的嘲笑聲。
“笑夠了嗎?“淺墨淡淡的望著鬨笑的眾人,不緊不慢的說道。
比冬日還要寒冷的嗓音讓眾人一滯,那雙凌厲的眸子比之將軍還要讓人不寒而慄。
領頭計程車兵雖粗俗,但也算有些眼力。看著步步生蓮、款款而來的女子,在風中舞動的衣裙搖曳著菱形雪片的姿態。女子雖不美,一舉一動,卻決不是平庸人家的高貴優雅。自己可別在這清國目的邊境出了什麼亂子,否則將軍怪罪下來,可沒什麼好果子。語氣有些軟下來: “夫人,有話,”
“我們隨你前去即可,何必傷了人。”毫無指責的意思,只是有些嘲弄彼此為了一點小事而大動干戈。
領頭士兵一愣,仔細觀察著女子面無表情的臉龐,有拿捏不準她的情緒。這次本來就是受了禮部大人的委託幫忙找這個名滿四國的班子前去幫將軍祝賀,本就沒有打算生事,偏偏這群人敬酒不吃,才上演了這麼一出。若是真出了什麼亂子,軍紀嚴明的將軍定不會饒了他們。”那麼夫人的意思是?”
淺墨的嘴角勾起一彎弧度,幸虧這人本意不是為了屠殺。依舊輕輕淡淡的說道:“我們馬上啟程。”
似於沒想到這個女子居然如此輕易的答應,領頭者一愣,不放心的瞥了眼挺著身板,沒有絲毫軟化的達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