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同慶的日子,攝政王定是不會計較小孩子的童言無忌。”
鎧甲男子的眼掃過人群時,不動聲色的退開數步,對著駕馬之人昂聲說道:“既然皇太后一意孤行,下官不不敢抗命。”轉身看向身後待命的侍衛,“還不開啟城門。”
隨著馬蹄聲敲打著地面,闔上的城門。繁華的皇城依舊是一片歡聲笑語,熱鬧非凡,一段插曲過眼雲煙。
冬日的朔風凜凜呼嘯,馬車賓士在空曠的原野上,捲起藍色素簾的一角,一截雪白的紗衣被鑽入車廂的風纏繞著。漫漫長路一邊是一人高的草叢,一邊是深不可測的懸崖。
駕車人警覺地拉著韁繩,眸中一沉,臉上倒是一片平靜。“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蒼勁有力的嗓音響徹天際,夾著有力的風旋迴蕩。
回答男子的是墨青色的草叢中,若隱若現的黑色身影,時而如浮雁掠過,時而交錯重疊。叢中悉悉索索的聲響仿如只是北風拂過的凌亂細瑣,男子嘲弄的勾起唇角,看來此番趕來的都是頂層的好手。轉頭對著布簾恭敬的說道:“夫人還請安心,切勿讓宵小驚著。”
“無妨。”清脆的嗓音如玉石擊打出的樂聲,美妙而刺骨,冷漠中帶著薄涼的寒意讓人忍不住心尖一顫。
隨著話音,灰衣男子縱身一躍,如猛虎般襲向墨綠中的一點暗黑。如一道閃電,男子身形矯健,足尖輕點踏過擺動的厲害的寬大葉尖。
“夫人尚好?”聽不出情緒的嗓音陡然出現在馬車邊,男子氣息如常的靜立著,如一尊雕像。
突然感到身後一道濃烈的殺氣對著背部直逼而來,男子身影一晃,已然離開馬車數丈。回過頭,男子沉穩的面色浮現一絲慌亂,眼中的殺意盡現,手背上青筋畢露。“你們最好不要和閻都為敵。”
六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包圍了馬車,手中明晃晃的劍,鋒利而寒冷,長長的劍身折射出刺眼的光茫。“我們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多有得罪了。”
三道身影如浮光掠影,把灰衣男子緊緊的包圍其中,利器開始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的銀色劍影,雙拳難敵四掌,灰衣男子避開的靈敏,卻要顧及馬車上的女子,急急的想要脫身。劍鋒每每劃過灰衣男子的長袍,卻都會留下一道細小的傷痕,翻開的傷口滲著刺目的殷紅。
“譁”隨著藍色布簾的撕裂聲,銀色的長劍劃開這個單薄的阻隔,一張淡如水色的容顏出現在眾人面前,赫然正是本應該呆在奢華深宮的淺墨。
“夫人。”灰衣男子怒由心生,手上的動作越發的激烈,竟用一雙肉掌去抵擋銳利的劍鋒。絲毫不在意已經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掌心,一心只想擋在那個柔弱的身軀之前。
女子面無表情的垂下眸子,彎著身靜靜的踏下馬車。白色的長裙在風中凌亂的舞動,女子似乎絲毫不在意眼前的劍影重重,遊離的目光恍惚的注視著空空的天際,半晌轉過身,喝道:“住手,你們要的不過是我的命,都說殺手不做虧本的買賣,你們此番又何必多殺一人。”
語氣有一絲鬆散,對著浴血奮戰的男子幽幽嘆道:“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們兩不相欠了。”白皙的容顏絲毫看不出一點點的驚嚇,似乎早就料到了此番的結局。語罷,閉起雙眼,粉色的唇瓣抿成了一條細線。
黑衣男子面色不變的舉起手中的銀劍,森冷的看著淺墨,不帶絲毫的憐憫,對他們來說殺人不過頭點地。纖細的脖頸在與犀利的尖峰遭遇的一瞬間,一道暗光閃過,只聽到“哐當”的尖銳的利器摩擦的聲響。
一陣沉重的玄甲撞擊,黑衣男子交換了一個眼神,三道凌厲的劍尖毫不留情的朝淺墨刺去。卻是為時已晚,一道耀眼的戰甲擋在了嬌弱的身軀前,一個回身,長戟一橫,劍鋒被擋在了三尺之外。“淺夫人,恕屬下救駕來遲。”男子面色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