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了涼意沁人的床柱上。她不懂為什麼眼前的女子沒有絲毫難過,更甚者毫不避諱的走了過來,踏著滿地衣衫,優雅從容的讓人害怕,一步步似踏在自己的心窩上,顫抖。有些畏懼的掃了眼閉目躺在床榻上的男人,指尖狠狠地掐在雪臂上,沈伊人不知道自己這步棋是不是剛還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但時至今日再也沒有後路可走,最後的結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沒有錯過那一絲慌亂,淺墨知道在場讓自己見證的好戲,這個女人至關重要。沈伊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讓自己傷心欲絕或是從此對軒轅御凜有愛深恨,可惜這些濃烈的感情兩世為人只有一個男人可以讓自己體會。足尖不輕不重的踢開床榻前最後一塊布料,淺墨穩穩的站在窗前,纖細的胳膊輕輕挑開水紗。
鼻尖是淡淡的幽蘭馨香,軒轅御凜幾不可見的一抖,心中百味交加。事到如今,自己已然無話可說,在冷靜如淺墨面前自己已經失去辯解的機會。緩緩睜開鷹隼黑眸,毫不懸念的對上那雙細長的眼。那雙自己喜歡的琉璃般的淡漠的眸子,果真還是深不可測,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軒轅御凜更多的是失落,果真如自己所料一般她絲毫不在意。
漫不經心的掃過一動不動仰躺在床上的男子,阡陌暗自估量,精壯的胸口在錦被下若隱若現,想來這場戲演得也幾乎可以亂真了。慢慢的彎下身子,素白的臉一點點朝軒轅御凜僵硬的臉頰靠近。
呼吸紊亂,軒轅御凜迷惑了,看著緩緩靠近的小臉。鼻息間幽蘭香越發的誘人,體內被自己控制住的纏綿藥效漸漸亂了真氣。
“很失望?”不冷不熱的問道,淺墨含笑著勾起唇瓣,琉璃色的眸子染上了幽若的陰暗。纏綿,難怪自己推開房門聞到麝香的時候會覺得奇怪,顧名思義纏綿不僅僅有迷魂香的效果,重要的是裡面還摻和了軟筋散。自己制的軟筋散混合著洋金花不同,只要不動真氣洋金花是絲毫不起作用的,纏綿卻是極為霸道的,一進體內便會酥軟無力,但是慾望卻是恰恰相反,如燃燒的虛火在體內肆意蔓延。除非陰陽交 合,否則七七四十九個時辰都如被地獄烈火焚燒一般受盡折磨。
軒轅御凜一怔,似乎沒有料到眼前的女子居然會莫名其妙的問道。“是。”沙啞的嗓音沉沉答道,卻並不遲疑。軒轅御凜這樣的人本不會如此輕易的承認自己的嫉妒,但是那麼一剎那,望著那雙眼,嘴裡卻如無意識般,自動作答。
眸中的詫異縈繞著線條柔和的臉頰,淺墨不懂眼前這個躺在床上的男子如何能在如此情形下放下他的霸氣,柔下了那張剛硬的臉。只是為了單純給自己找一個出軌的理由?不,雖然他對沈伊人的態度很奇特,但絕不足以成為這個藉口。淺墨收起自己的好奇,挑眉將目光放在了蜷縮在一側的沈伊人身上。“你確定不需要把肚兜脫掉?”
沈伊人猛地抬起頭,彷佛看瘋子一般瞪著淺墨,似乎還震驚在她的問話中不能自拔。“若說演戲,你還不夠水平。”談不上諷刺,淺墨就事論事般繼續。“若你能更盡職得一絲不掛,那麼我尚可稍稍相信你們已然到了坦誠相對的地步。何況只有一人赤身裸體,似乎稍顯一廂情願。”狀似無意的掃過渾身無力的軒轅御凜。至於誰是那個一廂情願的,自己心知肚明。
被冷眸橫過,軒轅御凜只覺得心中一緊,不是聽不出最後那話的嘲弄,只是那雙眸子除了戲謔看不出其他的情緒,那種抓不住握不緊的無力讓自己格外煩躁。冷靜如她,必是看出自己中了纏綿,偏偏自己看不清她此時的想法,心裡只覺得堵得厲害,閻都的軒轅御凜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果真是世事無常,軒轅御凜暗自苦笑。
“你——”聲音卡在了沈伊人的喉嚨裡,又羞又怒。她萬萬沒有料到眼前的女子既沒有又哭又鬧,也沒有痛苦離去,反而不以為意得站在自己面前一點點拆穿自己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