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骨以下犯上,這是決不容許的;赤骨傷害了朋友的情義,企圖殺害他的妻子;赤骨不應該用刀對著柔弱的女性。
總之,赤骨罪不可怒。
赤骨也緊緊盯著李星迴,他在李星迴眼中看到濃烈的殺機。
這樣的眼神,他在李星迴的眼中看到過兩次。
第一次是李星迴的父母家人被大單於所殺, 第二次便是此刻。
「王子,你想殺我就殺吧。」赤骨換回在北狄對李星迴的稱呼,其實他一點都不願意稱呼李星迴為君侯,他只想叫李星迴王子。
只有叫李星迴王子時,那李星迴才是那翱翔在無邊無際大草原的雄鷹。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李星迴咬牙切齒。
「王子,你明白的,又何必問我?」赤骨不願意解釋,其實不解釋,李星迴也清楚他的用意。
李星迴眼睛眯起來,他是對赤骨動了殺心,可赤骨是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又是他的侍從,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對赤骨留情面。
「赤骨,你此刻就回北狄。」
他不殺赤骨,但也不能留赤骨在大周,赤骨對衛長纓動了殺心,這個心思就永遠不會滅。
「王子,你不殺我嗎?」赤骨直愣愣盯著李星迴。
「我不殺你,你回北狄,以後不要讓我見到你。」
衛長纓見李星迴要趕赤骨走,趕緊道:「阿郎,你不要這樣,什麼事都沒發生。赤骨他跟你跋山涉水,那你所在的地方便是他的家。無論他做了什麼,你都不應該讓他走。」
赤骨眼中動容了,但只是瞬間他的神色恢復如常。
「夫人,不必費心替我求情,其實那日我知道王子遲早會發現這件事,也早在等待離開的這一天。王子,赤骨會走,但必須要幫我們的族人把穹廬建好,赤骨才能安心地走,因此請王子允許赤骨在大周多留幾日。」
「好,我允許你暫留幾日。」李星迴咬住唇。
衛長纓也不知說什麼好,此時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必須要等李星迴冷靜下來。
赤骨深深地瞧了他們一眼,便大步向垂花門走去,他目不斜視,竟沒發現躲在垂花門後的小珠。
小珠凝視他的身影,禁不住流下淚,大概是要哭出聲,她雙手捂住嘴唇便跑走了。
「阿郎……」衛長纓欲言又止。
李星迴側身看向衛長纓,臉上的神色逐漸柔和,他伸出手在衛長纓的脖頸上撫觸,尋找那道傷痕。可哪裡還找得到,過了好幾日,傷口又本不深。
「還疼不疼?」
「不疼。」衛長纓手覆蓋在他的手上。
「長纓,你怎麼還騙我說是樹枝刮的,我是你的夫婿,你不應該對我撒謊。」李星迴不滿,雖是抱怨,但眼神卻極盡柔情。
「就是不想讓你知道嘛!免得你責怪赤骨,阿郎,你把赤骨留下來吧。」
「不能。」李星迴搖頭。
「別固執嘛!」衛長纓搖晃他的手臂撒嬌。
李星迴嘆了一口氣,道:「赤骨對你起了殺心,雖暫時能剋制,但並不表示他不想殺你,我不能把他留下來,只能讓他回北狄了。」
「不會的,赤骨不會殺我了。」
「你不瞭解赤骨,他為了,為了……」說到這裡李星迴猛然醒悟,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卻沒聲音發出來。過了一會,他悠悠地道:「你都知道了吧?赤骨都告訴你了吧?」
「只知道一點,不多。阿郎,你還騙我說在北狄沒有女子中意你。我不明白,像清玉公主那樣聰慧美貌的女子,你為何沒有歡喜她?」
「我十歲時就認識清玉公主,她在我心中一直是阿姊的形象,對她的感覺只是敬重。況且我要的感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