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能不通知我們家屬就私自調整下鄉的地點?我女兒連行李都沒帶,她在火車上吃什麼?下鄉後又要怎麼生活?李幹事,你們知青辦就是這樣不負責任的?”
倒在陸銘揚懷裡的王曉雲更關心的是,“你們把我女兒調整到什麼地方去了?”她直覺不是什麼好地方。
西北就已經是很艱苦的地方的,比西北還要不好的地方……
王曉雲崩潰了!
她可憐的女兒啊!
到了這份上,也沒什麼好瞞的了,李小梅索性全都說了,“陳慧茹同志下鄉的地方是新省,一個小時前已經坐上火車離開了!”
“新省?”
“新省?”
“新省!”
陸釗一家三口異口同聲的驚慌聲同時響起。
新省?那可是離帝都最遙遠的邊疆啊!是個條件比西北還要艱苦的地方!慧茹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受的了!
王曉雲瘋了,從陸銘揚懷裡掙扎著起來,撲上去就要廝打李小梅,
“你們怎麼能隨便調整下鄉地點?一定是你在公報私仇,我女兒又沒得罪你,你做什麼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
那可是邊疆,一個荒無人煙,連水都沒有的地方,她女兒怎麼能受的了?
李小梅一句話就讓撲上來廝打她的王曉雲頓住了。
她說,“比起去農場我覺得陳慧茹同志去新省做知青更好一些,陸教授,你覺得呢?”
她抬頭看著陸釗,“陸教授”三個字咬得特別重。。
這是她一次稱呼陸釗為陸教授。
陸釗頓了下,隨後鐵青著臉握住了王曉雲頓在半空中的手。
李小梅的意思他聽懂了。
慧茹是以耍流氓的罪名被送到知青辦接受教育的。
按理說,耍流氓確實是要送去農場的。
知青辦私自做主將慧茹送去了邊疆做知青,他確實挑不出錯。
可……
去邊疆當知青還不如去附近的農場呢。
但這話他沒法說。
這個虧他們只能認了!
王曉雲哭暈在了陸釗懷裡。
暈過去之前嘴裡還喊著,“我可憐的女兒!”
陸釗把暈過去的王曉雲交給兒子照顧,他深吸了好幾口氣,跟李小梅打聽了陳慧茹下鄉的地址。
事已至此,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趕在女兒到達前,給女兒把行李寄過去。
“李幹事,我女兒下鄉的地址麻煩你告訴我。”
李小梅說了個地址。
出了知青辦,暈死過去的王曉雲也醒來了。
一家三口神情沉重的把帶來的東西帶到郵局寄了出去,還多花了十來塊錢寄了加快件。
希望在陳慧茹下火車能收到。
王曉雲本來還想寄些錢過去,可她來的急,給女兒準備好的錢和票忘了拿,只能明天再來寄了。
不過想到女兒身上應該帶了錢,王曉雲稍稍安心了一些。
自女兒工作後,女兒掙的工資對外說是一半交給了家裡家用,實則都是女兒自己拿著。
家裡也不缺錢,用不著女兒的那三瓜兩棗來補貼家用。
三四年的時間,女兒攢了不少錢,平日裡她還會偷摸補貼女兒一些,她估摸著女兒手裡四五百塊錢肯定是有的。
王曉雲不知道的是,陳慧茹攢的那些錢跟她一樣,沒來得及拿就被抓起來了。
那五百塊錢這會兒還在陳慧茹的房間呢。
不過很快就不屬於陳慧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