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釗陰沉著臉,端起面前的水杯大口喝了兩口,語氣陰沉沉道,“不用等他了,我們吃!”
王曉雲猶豫道,“要不再等等?小年應該是有事耽誤了!”
這句看似為陸思年開解的話,徹底激怒了陸釗。
他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平日裡溫潤如玉的臉上泛著青光,胸口的位置那種熟悉的痛感又襲了上來,沉悶的嗓音壓抑著怒氣,
“他能有什麼事?整天除了惹事就是在外面鬼混,他既然不願意回家,那就讓他在外面待著好了,有本事一輩子都別回家。”
看到陸釗發火,王曉雲心裡樂開了花,嘴上還得扮演她善良繼母的人設。
她頓了下,隨即懊惱得拍了下額頭,語氣歉意,“老陸,你別生氣,小年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他……是……是我,是我記混了,今早忘了給小年提醒晚上早點兒回家的事兒了,都怪我,怪我。”
這話非但沒安撫到陸釗,反倒讓他心裡的怒氣達到了巔峰。
老子的生日需要旁人的提醒才能記得住?
同樣是做子女的,慧茹和銘揚就能記住,他陸思年是腦子裡缺根弦還是怎麼的?別人能記住的事情偏偏他就記不住?
每次翻舊賬給他找氣受的時候,也沒見他記性不好。
他看,這混賬東西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今天這麼特殊的日子給他找氣受。
心口傳來一陣刺痛,陸釗抬起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強忍疼痛,冷聲道,“你還在為他找藉口,他是我兒子,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他……”
“我是什麼樣的人?煩請我英明神武的父親跟我仔細說說。”
陸釗話還沒說完,就被門口一道譏笑的混不吝男聲打斷了。
餐桌上的幾人齊齊朝門口看去。
門口門框上斜靠著一個面容精緻,唇紅齒白,嘴角帶笑的少年,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了。
少年像沒骨頭似的,身子軟塌塌的靠在門框上,一隻腳搭在另一隻腳上,一隻手隨意的插在褲兜裡,嘴角微微上揚,漂亮的狐狸眼裡笑意不達眼底,一副混不吝的紈絝形象。
王曉雲從凳子上站起來,笑著朝陸思年走過去。
“小年,你回來了?今天是你爸的生日,怪我忘了提醒你,你爸沒有怪你的意思,就是想著咱一家人能在今天一起吃頓飯。”
陸思年看著眼前比垃圾桶還能裝的女人,嘴角的笑意倏的收了起來,俊美的臉上浮上了一層寒霜,冷著聲道,“小年是你叫的嗎?你真以為嫁給陸釗就真成我媽了?
我有親媽,你算個什麼東西?
這麼愛給人當媽,你是封建社會巷子裡出來的嗎?”
陸思年混起來的時候,會連名帶姓叫陸釗的名字。
他是一點兒都不把陸釗這個父親放在眼裡。
王曉雲臉上的笑意差點兒就要維持不下去了,藏在袖子裡的手握成了拳頭,恨不得一拳頭砸在陸思年那張滿嘴噴糞的破嘴上。
陸思年這個廢物點心,居然敢說她是封建巷子裡出來的!
md,她哪一點兒長得像老鴇了?
跟他那個命短的死鬼媽一樣,沒有眼光。
心裡氣的恨不得撲上去撕了陸思年那張淬了毒藥的破嘴,但她還要維持溫柔善良,大度寬容的好後媽人設。
這些年她忍辱負重,面對陸思年這沒腦子的蠢貨,她在陸釗面前受盡了委屈,也成功讓陸釗跟陸思年父子間的隔閡越來越大。。
她成功把陸思年這蠢貨刺激成了一個只會惹事生非,人人厭惡的紈絝。
她好後媽的人設也在大院立起來了。
現在老爺子不在家,沒人護著這廢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