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師卡卡西重傷昏迷之後,木葉村民只能一日一日數著日子等綱手回來。
這些年過慣了和平安詳的生活,忽然遭此鉅變,才知往日的平平淡淡有多麼可貴。
天光微亮,卯月夕顏和換班的忍者交接完,摘下白色動物面具,徑直朝慰靈碑的方向走去。雖然木葉的情況尚無任何進展,但今天仍有很多話想跟逝去的戀人說。
忍者視力絕佳,卯月夕顏遠遠地便看見慰靈碑前佇立著一道人影,不由得怔了怔。按理說,以往會在這種時候就默立在慰靈碑前的只有一個人,可現在那個人還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呢。
走近了才發現,居然是另一個更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卯月夕顏十分意外:“公主大人?”
梨香聞聲回頭看了她一眼,往旁邊平移兩步,給她讓出一半位置。
卯月夕顏環顧周遭,竟不見一名侍女。“公主大人怎麼在這裡?”這慰靈碑上,應該沒有她認識的人吧。
梨香仿若未聞似的沉默了很久,久到卯月夕顏以為她不會回答了,才聽見她輕聲說道:“雖然不知道是哪位,但卡卡西應該有很重要的人在這裡吧。我來是想告訴他一聲,卡卡西受傷了,有一段時間都不能來看他了。”
在她講著這些話的時候,卯月夕顏才注意到,她的臉龐和嘴唇都稍顯蒼白,眼睛裡有些許血絲,比起平日那總是神采飛揚、生氣勃勃的模樣,憔悴了不止一點點。
這位皇家貴女向來是外貌至上,每天都要花3個小時梳妝打扮,左挑右剔的,可今天居然脂粉未施,一件首飾都沒戴。
與平日裡妝容精緻的面容相比,卯月夕顏覺得她乾乾淨淨的素顏看起來有一種平易近人的柔弱。而事實上,還真的從未見過她平易近人和柔弱的一面。
卯月夕顏的目光落到「月光疾風」的字樣上,心頭喉間頓時湧上一股濃烈至極的酸苦。無論是公主也好,平民也好,大抵天下所有的女孩子,在想起心上人的時候,胸口深處總有一塊地方變得格外柔軟,任何一點什麼東西碰一碰都能造成極強烈的影響。
“是帶土,宇智波帶土。”卯月夕顏的指尖劃過慰靈碑右上角的一個名字,梨香的目光凝聚在那幾個字樣上。
宇智波。原本她還以為是旗木家的什麼親人呢。
兩個女孩子並排而立,各自望著面前的慰靈碑出神。卯月夕顏在心中跟戀人說起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天色越來越亮,太陽也從地平線上冒出黃澄澄的半個腦袋。
“你們這些當忍者的,是不是都做好了隨時犧牲的覺悟?”
卯月夕顏偏頭,只見身旁的女孩子雖然在跟她說話,但目光卻是沒有離開慰靈碑。
“是。”年輕的女忍者答道。
然後梨香很輕很輕地笑了。
說不清為什麼,卯月夕顏覺得她這個笑容裡有一種徹底無可奈何的認命感,與她整個人都格格不入。
卡卡西在與她相處的時候也時常會露出無可奈何的神色,但與此刻的她判然不同。此刻的她,這個笑容,竟帶上了一股隱隱的悽然。
“如果突然死了,你們不怕親近的人傷心嗎?”她又問道。
卯月夕顏沉默片刻:“大家都是這樣的。忍者,永遠有比傷心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們去做。”
梨香的目光移落到月光疾風的名字上:“他也是嗎?”
卯月夕顏覺得那股酸苦在她體內不斷翻滾著,像一隻巨大的妖怪張著血盆大嘴要把她吞噬,但是她硬生生地將這隻妖怪壓制在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可能因此幾乎耗盡了力氣,她的聲音有點沙啞有點澀滯,卻很堅定:“我會替他報仇,會連同他的那一份,守護好木葉。”
梨香終於偏偏頭盯視著她。這兩人,儘管都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