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凌峰在門口敲了敲門框喊,“老趙,屍檢報告出了麼?”
“青蕪,把屍檢報告給他。”趙明風脫了手套正在洗手。
阮青蕪拿著報告起身,走出去遞給凌峰。
冬天,解剖室裡溫度不低於20度,溼度不低於30%,暫時存放屍體是沒問題的。
趙明風收拾好,給自己消了毒跟過來。“查到女屍的身份了?”
凌峰點頭:“王子飯店的客房經理李泫雅,29歲,已婚未育。已經讓飯店老闆聯絡李泫雅的丈夫廖海,上午過來認領屍體。”
“第四個了,四個無辜的人被殘忍殺害啊,”趙明風捏了眉心,抬頭遠眺灰濛濛的太陽,朝著點菸的凌峰伸伸手。
凌峰站定點了根菸塞他嘴裡,撥出一口白霧
“從屍檢結果來看,是同一人作案,有幫兇。前三個兇手作案准備很充分,這次像是臨時起意,兇手似乎受了刺激。”
阮青蕪看著兩人周身騰起的煙霧,忍不住捂了口鼻,聽著他們說案情。
趙明風用拇指與食指掐住煙身,一連吸了好幾口。“受了刺激?你們昨晚去王子飯店,誰請客?”
阮青蕪與凌峰對視一眼,趙明風這彎兒轉的也太快。說案子,怎麼一下跳到吃飯上去了?
“哦對,昨晚上吃了多少錢?我把淺淺的一起A你!”阮青蕪掏出手機,準備給凌峰轉賬。
凌峰擺擺手,“我哪能要女人掏飯錢!你們留著買化妝品。老趙我們繼續,”
趙明風吐個菸圈,問題跳到重點上。“你們昨晚為顧西風,還是為葉寒州去的?”
“葉楠成!”阮青蕪接話接的很快,凌峰忍住摸摸鼻子,肯定答案。
“葉楠成有收集美女的嗜好,並且能輕而易舉的催眠一個人。這難道不值得懷疑?”
趙明風眉頭一皺,顯然這個理由不能讓他信服。“因為這,你們就懷疑他與連環案有關?那之前顧西風的嫌疑排除了?
前三個受害人死前都與通運保安公司有聯絡,雖說通運給出的理由是正當的,死者因為害怕打算僱傭他們的人。但這說法出奇的一致,顯然是為了應付。”
凌峰突然轉頭問阮青蕪:“阮醫生?戰國強跟你說過什麼?”
阮青蕪嚇得眼皮一跳,這極致的反轉上身問的她愣了神。
“說話呀!”凌峰再次問。
阮青蕪見趙明風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只得硬著頭皮說:“也沒什麼,就是說認識沐天成…我繼父,說我媽媽不簡單。”
凌峰抓住了什麼似的,鳳眸一眯,眼神發沉:“沒了?”
阮青蕪搖頭,有關阮丹青作風問題,她是難以啟齒的,更別提讓整個組的人都知道。這事她要自己先去核查、解決。
有了心事的阮青蕪,藉口餓了,問趙明風要不要去吃早餐。
“還不到七點,食堂沒開門。”趙明風抓起凌峰手,看了眼他腕錶上的時間。朝著大門努努嘴:“走,帶你們去個吃早飯的好地方。”
凌峰掐了菸蒂丟進旁邊的垃圾桶,“你們去吧,我上宿舍眯會兒。順便給我帶一份兒!”
“好,”趙明風正想與阮青蕪單獨說話,凌峰給機會,他便順水推舟。“走吧,青蕪!吃胡辣湯怎麼樣?”
阮青蕪看看凌峰往宿舍樓去的背影,跟著趙明風走到他電瓶車前。
“知道你腿傷著,我騎車帶你。”趙明風很照顧阮青蕪,像同輩的兄長也像父輩一樣關心她。
開始的時候,趙明風叫她喊叔叔,替她擋了不少桃花債。這樣另類的保護,讓阮青蕪異常暖心,一起工作也沒什麼負擔。
阮青蕪一直謹記導師說過的那些話: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