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蕪的診所還有一位心理醫生許諾,是合夥人的朋友,她跟許諾交流不多。
許諾一般十點來。
阮青蕪在導醫臺給林涵打電話,許諾帶著個人進來,兩人相互點頭算是打招呼。
林涵的電話始終打不通,阮青蕪有點擔心。跟許諾說了一聲,準備去一趟林涵家。
阮青蕪剛上車,冤大頭的電話來了。
顧靳墨聲音慵懶:“是我,現在就去見爺爺,你在哪?”
“是不是有點兒早,我還要去找個人。”阮青蕪沒想到約了這麼早。
那邊顧靳墨替她做決定:“你在原地等著,告訴我地址。我先送你去找人,然後一起上療養院。”
“喔,那行吧!”阮青蕪想想只能報上診所附近的公交站臺,下了車往那邊奔。
顧靳墨來的夠快,差不多七八分鐘。阮青蕪正在站臺邊接顏兮的電話。
“…那我不陪你相親了,到時不滿意給我發訊息,我打電話解救你…呀,不說了,車來了,拜!”
顧靳墨摁了三下喇叭,阮青蕪自覺上了副駕,就發覺那傢伙嘴角微微揚起。
他是在笑?
阮青蕪說了林涵家地址,剛要打凌峰電話問問學校那邊走訪結果,想起旁邊還坐著個局外人,便改成發訊息。
顧靳墨車開得很穩,阮青蕪邊等訊息邊欣賞風景。
寧城的秋天很美,楓葉紅紅黃黃,如同地毯鋪滿道路,陰沉的天似乎也別有一番情意。
林涵家在郊區,這裡的高樓明顯少了許多。
顧靳墨跟著她下車,阮青蕪忙道:“我自己去就好,你不用陪。”
“自作多情。”顧靳墨悶聲丟下四個字,轉身去了車尾。
阮青蕪搖搖頭,徑直走進大半成品的樓群裡。
南邊是先開發的一期工程,北邊那塊地是二期工程。南邊的人都住進去兩年,北邊的樓還沒蓋好。
據說因為開發商陪客戶視察工程時,客戶從三樓摔下去重傷而亡,自此停工就成了爛尾樓。
阮青蕪曾聽林涵嘀咕過這事,當時她還十分慶幸搶到的是一期。
阮青蕪仰起臉往上看,林涵家這棟有六層樓,兩樓樓距不足五米,違反了常規。
兩側還有使用者架在外面的晾衣架,盆栽和車輛等物,這使得空間更加擁擠。
六層樓沒有電梯,林涵家在五樓,阮青蕪一口氣爬上去就累的氣喘吁吁,頭還有些暈乎。
這幾天累加上病,身體虧空的厲害。阮青蕪現在的狀態,就是想休息又不能休息的那種。
平復氣息後,阮青蕪抬手敲門。敲了很久都沒有人來開門,阮青蕪實在沒轍,便敲了右邊鄰居的門。
鄰居很謹慎,開啟防盜門上面的小窗問:“找誰?”
聲音尖細,不像是這個蓬頭垢面,滿臉胡茬的人發出來的。
阮青蕪站在陰暗的走廊上,頓覺陰風陣陣。“請告訴我,這家人是出了什麼事嗎?”
“你是幹啥的?找他家人做什麼?”
只露出臉的男人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質問起她來。
阮青蕪隔著門嗅到一個熟悉的味道,夾竹桃香!
她後退了一步,提起十二分精神與對方周旋。
“我是這家女兒的老闆,她今天沒請假無故曠工,電話也關機。我怕有什麼事耽擱了,所以來慰問一下。”
邋遢男人想了一下,道:“我沒聽見她家有人出門,也許我上廁所沖水聲太大。”
“是這樣啊,謝謝你了!”阮青蕪道完謝,男人就“哐”一聲關了小窗。
阮青蕪正準備打道回府。
冤大頭給她打電話,問什麼時候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