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司空臨天的突然死亡,仍是讓他如遭雷擊,差點就亂了陣腳。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去為孫兒報仇,竟然會落得一樣的下場!
“你是說,那道士人影一閃,再出現的時候,臨天就一動不動了?”司空郢鐵青著臉,目光如劍一樣盯著面前這十個長老,其中,就有烏天宇。
“回稟老堡主,事實就是如此。”一個長老冷冷地回應道,絲毫不買司空郢的帳。
司空郢瞥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道殺機,但是他沒有發作。現在,司空臨天和司空無痕都已經慘死,而司空臨天的私生子還沒有接來,大局未定,實在不適宜拿人開刀。等老夫將一切準備妥當——
他的目光冷冷地掃過人群,心中惱怒地哼了一聲。
地上,此刻只剩下一堆碎肉和一灘早已乾涸了的血跡,比起司空無痕,司空臨天更是死無全屍!
看著這觸目驚心的血肉,司空郢的心中也是掀起了一陣陣巨浪——
照他們所說,臨天是被那道士在一瞬間殺死,而且劍氣透體,卻沒有立刻爆發。這份修為,至少也是先天實丹才能辦得到。如果是先天實丹,臨天又豈會如此不智,與那人為敵?
他蒼老的面容乾巴巴的,臉上凹凸不平的褶皺像是風乾了的果子皮一樣,全然看不出一絲血肉。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也是一團亂麻,完全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樣鎮定。
道門如今雖然已經日益沒落,修道者更是寥寥無幾。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道門中人都擅長煉丹!
只此一樣,道門就不是他們劍堡能夠招惹得起的。何況,這個殺了他兒子司空臨天的道士,本身的實力,就足夠位列《地榜》前幾位。但,毫無疑問,此人肯定是榜上無名,否則,司空臨天也不會招致如此的下場。
“又是一個道門的隱士……”他的心中隱隱不安起來,“他既然是為了救白展堂而出現,說明那白展堂必然也是道門中人……可是,我劍堡的懸賞令又不得不發,否則,以後我劍堡還如何在潛龍大陸立足,如何繼續威震徽州?”
眉心處的褶皺密密麻麻,兩道黑中泛白的眉毛也高高吊起,司空郢此時算是恨透了他那個張揚的孫子,雖然,他早已死去多時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銀衣軍”的成員匆匆跑來報告說:“稟報老堡主,劍廬山莊少莊主趙雲興和大小姐趙雲靈正同兩名護衛與三個來歷不明的人向此處趕來,很快就會與我們照面。”
司空郢的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趙雲興兄妹,他們來‘冰風谷’做什麼?我就不相信,憑他們劍廬山莊的情報網,會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
距離司空臨天的死,已經過了一天,司空郢也是在壓下劍堡內亂以後,才抽身趕過來。途中,他就已經聽到了各種各樣的傳言,以劍廬山莊在徽州的勢力,沒道理會不知道。
既然知道,少莊主趙雲興兄妹帶著三個來歷不明的人依舊過來——
“莫非,劍廬山莊想趁機對我們發動總攻?這一次,是讓趙雲興來試探虛實的?”這個念頭一旦生出,便有如夢靨一樣盤旋在司空郢的腦海裡,怎麼也揮之不去。
從理智上判斷,這個猜測,並非沒有可能。但是,司空郢不相信趙海山會如此瘋狂。
的確,現在劍堡的內部是不穩定,但這只是在沒有外部威脅的前提下。一旦劍廬山莊向劍堡宣戰,內亂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平息。若是趙海山這麼做,等於是幫了他司空郢一個大忙。
況且,劍堡不過是損失了一個《地榜》高手,傷了兩個人榜高手而已,有生力量“銀衣軍”可是分毫無損。想趁此機會攻打劍堡,只怕劍廬山莊的牙齒,還啃不動自己這個鐵核桃!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