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計過人,有兄弟主持坐鎮,那就決計出不了錯子。這事情若辦成了,知府答應將天津港口的生意全交給青幫包辦,這好處著實不小。江兄弟相助本壇成就這功勞,自也少不了你辛武壇、庚武壇的好處。”
趙觀沉吟一陣,說道:“年兄,能替幫中兄弟開拓財源,自是好事一件。但兄弟做人有個原則,助人為虐的事,打落水狗的事,或是鼓勵骨肉相殘的事,兄弟是不大肯做的。”
年大偉微微一怔,自己要請他去做的,不正是他所說的三項,一項不差?顯然是不肯幫這個忙了,他心念急轉,陪笑道:“話不能這麼說。江兄弟剛才也說了,這是朝鮮國的家務事,別人都管不著。但為顧念兩國的交情,咱們出手幫他們的新王遣返這位叛國皇弟,全了我上國的義務,也算是為國家盡了責任啊。再說,我中華上國多半會阻止這對兄弟骨肉相殘,令他們重修舊好,小皇子平安返國,和皇兄和睦相處,豈不是美事一件?”
趙觀走近他身前,笑道:“年壇主,咱們青幫總壇正堂上懸掛的大字,不知是個‘義’字,還是個‘利’字?”
年大偉只好裝傻,笑道:“自然是個義字。”
趙觀笑道:“那就好,兄弟我讀書雖不多,但這兩個字長得不大一樣,我總能分辨得出。咱們這就走罷!”
年大偉聽趙觀這麼說,不由得遲疑,不知自己找了江賀同去,究竟是吉是兇?他始終沒有摸清這江壇主的底細,除了知道他神通廣大、智勇過人之外,並不清楚他的為人,這時聽他的口氣,似乎有意去保護這群朝鮮叛賊,不由得又是焦急,又是自責:“年大偉啊年大偉,你一看到有財源,腦子全胡塗了。這江賀年輕氣盛,瞧不起官府裡的人,怎能指望他幫官府做事?”
但他此時騎虎難下,只好滿臉堆歡,說道:“江兄弟願意出手相助,那真是太好了。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罷。”又道:“我和這些海盜打過幾次交道,他們那兒規矩很嚴,決不讓我多帶人去。我想咱們這回去,人不能多,仍是依照往例一共七人。我想帶上海闊和兩個得力手下,江兄弟,你也選兩位手下一塊去罷。”
趙觀答應了,便回去向百花門人簡略述說了此事。眾女都是經驗老道之人,白蘭兒立時道:“我即刻派人去探那幾個御前侍衛。咱們這回上京去找彎刀三賊,多少能從這些傢伙口中探聽出一些訊息。關於那些朝鮮人的事,多半也能套問出個八九分。”
蕭玫瑰道:“那群狗孃養的海盜算甚麼東西,諒他們也不敢跟咱們百花門做對!我帶幾個姊妹去村外埋伏,門主若真和他們打了起來,便衝進去殺他們個七零八落。”
趙觀點頭道:“好,你們分頭去辦。咱們這回上京,原是為了找出仇家對頭,不該多惹是非。看在我和年壇主及幫中兄弟的份上,今兒便去相助他辦了這事。今晚忙完後,大家在年壇主這兒多待幾日,好好歇歇。青竹姊已到了北京城裡探查,我們等她傳回訊息,再決定行止。至於我今夜去海盜窟,不知有幾分兇險,我就帶丁香和舒堇去罷。”
百花門人齊聲答應,趙觀便讓丁香和舒堇扮成男裝,跟著年大偉出發。此時已是仲秋,天候甚寒,年大偉讓人駕了暖車,與趙觀同坐。他向趙觀道:“咱們要去拜訪的夏浦鎮頭子姓樸,人人都稱他樸老大。這人做海盜已有三十多年了,在海上橫行無忌,左近的海盜對這樸老大頗為忌憚,稱他為海盜王。他夏浦鎮在海上的威名,跟咱們青幫在江上的勢力可說是旗鼓相當。”
趙觀點了點頭,問道:“這人武功如何?”年大偉道:“並無上乘武功,但勇武過人。他對手下管束極為嚴峻,一百多個手下個個是效死的硬漢。若動起手來,恐怕不好對付。”
趙觀道:“這麼說來,咱們此行危險得緊。”年大偉笑道:“有江兄弟在此坐鎮,自然處處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