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頓時像慌了神似的神色,只不過眼神卻透著狡猾的光,還頗為鎮靜,早已急的哭了出來:“奶奶,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我是個寡婦失業的,就靠著這一個月幾百錢,哪裡能陪起那麼貴重到底東西,砸鍋賣鐵也不夠啊,還望奶奶饒了我這次吧重力無量。”
“咱們府裡早有規矩,誰分管什麼,打了砸了都要負責,這是家法,誰也違拗不得。不管你是怎麼樣,都要按這個規矩來。我也不管你能不能湊齊,若是三日之內還不出來,就回了太太,送到衙門裡去。”
那婆子眼珠轉了轉,想是以為這件事鬧不到衙門去,便有些有恃無恐的,又哭道:“奶奶就是送我到衙門裡去,我也沒有錢,這條命送到那裡罷了。況且這也不是我有意打的,怎麼能送去判罪?”
我前幾日聽到這件事,就早在心裡計劃好了,叫沁瑤向賴忠打聽了,她們平時偷運出來的東西都送到哪家鋪子裡,又叫賴忠去事先說好,需要時就叫那家老闆出來作證,所以聽了這話,早已明白她們的意思,便道;“我本來還給你留著點臉,不想說破,其實你當你們那些平時耍慣的把戲我不知道麼?本來想,你要是省事,知道利害,趁早拿了出來,也就罷了。念在你們也給府裡效命這麼多年的分兒上,留著你們。不想你們死鴨子嘴硬,以為誰都拿你們沒法子麼?”
“奶奶說的是什麼意思,我竟不懂,還請奶奶明察,不要冤枉了好人。”
我頓時冷笑出聲:“好人,你們也配說這個詞,你們怎麼樣,心裡明白,既然想不起來似的,我就給你們提個醒兒,你們和宏昌典當的老闆可是很熟啊?”
我不緊不慢地輕聲說著,那婆子一聽宏昌典當這句話,頓時臉色發白,打中了她的軟肋似的,卻還挺著不承認,只是磕頭道:“奶奶說的我更不明白了,我從來不知道那裡,也不認識什麼老闆。”
我瞥了一眼另幾個人,那個玉器房的老人也有些神色慌張,只是拼命低頭,不敢抬,那兩個人卻是一副大惑不解的神氣,看著有些弄糊塗了,卻還怕有什麼事落到自己頭上。只是靜靜聽著,好準備為自己開脫。
“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倒是挺剛強的,可巧了,今天我叫人把宏昌典當的老闆也找來了,現在就在外面,要不要叫進來你們對質一下,若是沒事,就不用到衙門走一遭了。”
我還是不慌不忙地悠悠說著,那婆子卻真的被嚇住了,忙使勁磕了幾個頭道:“奶奶,我都說,那崑崙玉器是我偷出去的,我也是一時糊塗,奶奶可憐我一個寡婦家,又有好幾個小孩子,家裡實在揭不開鍋,我也是沒法子,才做出了這樣的事,奶奶念在我也在府裡忠心耿耿伺候了十多年了,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馬上去把玉器贖回來,不管怎麼著,都一定交回。”
我看看旁邊那個婆子,道:“這才算說了一句實話,只是還沒全說吧。你們這樣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裡面的內情,別以為太太和我都不知道,只不過太太一向事多,又是體恤你們,慈悲心腸,沒空兒發落你們罷了。我既然奉命協理家事,今天又是要給撫遠將軍府送禮,就不得不受累處理清楚。以前時間太久的,自然追不回來了,我也就只好這樣了,不過最近一個月的,宏昌典當行可都是有賬目可查,我心裡清清楚楚,一會所有人都要傳進來,把咱們府裡這段時間打的和那裡當的一一對照,都要教他們賠出來,這也不光是你一個人,就說這位孫媽媽吧,那天不是還失手打了一個宋代的人物花鳥瓷器嗎?孫媽媽,你說是吧?”
那孫婆子一聽,頓時也慌了神,知道事情已發,忙也不迭地磕頭道:“奶奶明鑑,我雖然在這玉器房時間長了,可真的是隻拿過這一次啊,奶奶放心,我這就贖出來,立即歸還。”
我微笑道:“這才像句正經話,不然有什麼好處,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