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回我;才是正理。‘汪夫人盯著我;道。
我心裡早已經明白;汪夫人並不是因為我處置的不當;反而是因為見我處理得當;恐怕我搶了她的地位;所以才這麼和我說話。我腦海一轉;便笑著向汪夫人道:‘太太說的是。昨天是媳婦一時疏忽;以後凡事自當先來請示太太;我還不熟悉;又沒經過事;還得太太多指教。‘
汪夫人聽了;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也變得溫和了些說:‘我也知道你小孩子家;剛剛管事;有些不周到當地地方也是有的;我也不怪你;就是以後什麼都要考慮周全些;就是了。‘
我答應著;剛要退出去;汪夫人又問道:‘聽說昨天善兒喝醉了;是麼?‘
我暗暗詫異汪夫人訊息果真靈通;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啊;心裡思忖著;只得道:‘是;媳婦昨天回去等待晚;大爺許是這兩天也有些累了;所以喝了兩杯。‘
‘這倒也無妨;只不過我聽說這些時候善兒都是在你房裡;可有這樣的事情嗎?‘
原來汪夫人的重點在這裡;我恍然大悟;心裡又是委屈;又不能說什麼;只好說了一聲‘是‘字。汪夫人又繼續說道:‘代善媳婦;我知道你是大家子姑娘出身;斷不會做那些小氣的事;但是咱們這樣的人家;開枝散葉;綿延子嗣最是要緊;你們還是新婚燕爾;親密些也是有的;只是也該大方些。才是好的。‘
我眼淚幾乎要流出來;卻拼命控制著;小聲答應了幾聲;汪夫人見我神情有些不對;外面又在紛紛亂亂;便不再說下去了;道:‘也快到時候了。我們出去吧。‘
我只得跟在汪夫人後面走出來;先到寧國府;各府的官客堂客也都已經陸續來到。果真如紅樓夢裡所說;賈府的家廟便是鐵檻寺;此時賈府眾人便到此聚齊;這一天選喧嚷嚷;我也沒空和代善說什麼話;到了晚上;才算安靜了些。
黃昏到來了;夕陽掛在天際;黯淡的光輝照著大地;人的心也彷彿蒙受了一層陰影;都說境由心生;我今天才真實感受到這句話的意思;從前沒有這麼痛苦的時候;我看著夕陽彷彿都是金燦燦的光芒;今天不知道怎麼;在我眼裡;一切都是灰暗的。
各人歸房;雲晴等伺候我盥洗了;便早早退了出去。我獨自對鏡;也沒和代善說話;卻在鏡子裡看著他。
代善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彷彿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似的;過了半晌;搭訕著走過來;沒說話;拿起妝臺上的一把梳子;幫我慢慢梳理頭髮;我沒有拒絕;只是任他梳著;卻仍舊不開口。
‘涵兒;你還為昨天的事怪我嗎?‘代善終於開口,道。
“我哪敢怪你,這也不能怪你啊。”
“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怪我,昨天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喝了酒就頭腦昏昏沉沉的,不由自主似的,其實我本來是想等你的。你不相信我麼?”代善有些著急地說,他是想盡快解釋清楚,又怕我不信。
我看著他那副真誠的樣子,心裡也有些軟了,卻口上不說,仍然淡淡地說:“我哪裡說不相信你了?況且這事也用不著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這也是情理之中的啊,是不是你心裡一直怪我管你?”
“你看你說什麼話,你還不明白我嗎,你要是還這樣,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代善有些發急,不知道怎麼辦。
“我不明白你,你也不明白我啊。”我輕嘆一聲,說出了心裡的話。
代善也有些愣愣的,他似乎在思索著這句話,過了片刻,緩緩地道:“我怎麼能不明白你的心,我們從小在一起,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是你記得嗎,新婚之夜我就和你說過,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生在候門公府,又有什麼法子,不過,我一直記著對你的承諾,你要相信我。”
那些話又在心頭掠過,不知是感動還是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