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貪墨的勾當。沈大人卻不相信,若沒有錢唯真的授意,小小的侍郎敢在許三年、敢在蘇睿的軍餉上動手腳。
沈大人堅信,若徹查下去,錢唯真身上必定會撕開更大的口子。
雖然大理寺卿管不到這些,可沈大人坐在這個位子多年,自有一股浩然正氣,自己不肯與奸臣為伍,更約束家人遠離這些渣子。
今日早間不見錢唯真,他們這幾位平日相熟的同僚還曾問起。有訊息靈通的人便將錢大人昨夜忽然抱恙,錢玟代他向崇明帝告假的事情說了一遍。
今日這樣況世的盛典,錢府裡錢玟、錢珏都不參加,只說是為父侍疾,便顯得十分蹊蹺。自來忠孝難以兩全,以錢唯真這樣的聰明人,若自己果然不能出席,沒理由不讓兒子來裝裝樣子。
沈大人本就腹誹,心裡十分不安寧,沒想到女兒方才傳過的話裡,女眷那邊也只有錢夫人一個頂包。
莫非這錢唯真覺得自己到了窮途末路,想要藉著這個機會退步抽身?沈大人身上冷汗直冒,急切間命小廝多領幾個人,去瞧瞧錢府周圍有什麼異動。
回過身來,沈大人不敢怠慢,急著想去尋潛龍衛大將軍夏鈺之,卻又恍然記起這位大將軍此前被去了江陰。
他匆忙再尋禁軍統領小李將軍,又被禁軍的人一臉無奈告之,小李將軍領了緊急公務,今日一早便出了宮,如今還未回來。
沈大人無心酒宴,急得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悄悄尋到了大總管玄霜,說自己有緊急公務要即刻面君。
崇明帝正在後頭更衣,聞說沈大人急出一頭汗水,命宣沈大人偏廳見駕。
沈大人三步並做兩步進來,行了跪拜大禮之後,迫不及待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臣一直關注此前的貪墨案,深覺與錢尚書撇不開關係。如今遍尋不到夏將軍與小李將軍,只能斗膽面君,懇請陛下人,嚴密監視錢府的動靜。”
雖然素日與錢唯真往來,不也過公務上打交道多些。眼見得錢府身陷囹圄,雖說如今都是些莫須有的罪名,若一旦做實,便能與謀逆扯上關係。
沈大人急得嗓音都變了調:“如今已到了午時,臣怕是已然來不及,陛下趕緊下令關緊城門,莫放閒雜人等外出吧。”
沈大人素日剛正,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他一番言辭說下來,崇明帝邊聽邊在心中暗暗點頭。素日只曉得他的剛正,今日才知他的細膩。也唯有這般的忠臣,敢在今日這樣的歡慶場面,跑來自己面前稟報錢府的異動。
一旦指正不實,不僅自己面前丟失了聖心,與一品尚書府上更結下了樑子。
雖然成竹在胸,崇明帝此時不宜多說,只哈哈笑了幾句,輕拍沈大人的手背:“卿一片忠心,朕記在心裡。且好生回去宴飲吧,是與不是,稍後自然揭曉。”
沈大人心裡打鼓,揣摩著聖意竟是含含糊糊,未見得有多少吃驚,更不見有多少生氣,聯想到小李將軍與夏鈺之都不在眼前,自己心裡有了更大膽的揣測。
錢府裡卻是從昨晚便開始忙碌,錢唯真親自替兩個兒子打點行裝。
既是匆匆出逃,二個兒子自然只能輕車簡從,帶不走太多東西。
金條雖多,奈何沉重笨拙。錢唯真只能清點了所有的銀票,總共三百二十萬兩,為妥善故,分做三卷,長子、長媳,與次子身上各帶一卷。
民巷的宅子,如今不敢踏足,那裡頭的東西可望不可及。
除卻銀票,錢唯真又收拾了些金葉子、金條、兩匣子珠寶,分別交到兩個兒子手上,囑咐他們:“出京之後,一路往南,去大理與妹妹會面。”
若為著方便,自然該讓兩個兒子一路揚鞭策馬疾馳,早一日出得西霞,才早一日能得安全。帶著長媳與長孫趕路本是累贅,錢唯真卻生怕錯過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