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尋得,正要往外頭等著姑母。”
又恐機會失不再來,梁錦官衝夏蘭馨甜甜一笑,曲身下拜:“禧英郡主,無錫一別,已然有些時日。錦官入京這多日來,一直想要給郡主請安,不想今日才得上天垂憐。”
夏蘭馨挽著胡氏的臂膊,臉上雖有絲笑意,眸中卻盡是冷光,回頭望著小螺問道:“在無錫時,本郡主只記得太守夫人曾領著吳小姐來請過兩次安,哪裡還有旁人?”
小螺何等的千伶百俐,聞絃歌而之雅意,曲膝回道:“郡主記得不錯,太守夫人和吳小姐極知進退,去驛館給大公主和郡主請安時,何曾將旁人帶在身邊?想是這位梁姑娘記不清楚,在此間隨意攀附。”
小丫頭言語犀利,如兜頭一盆冷水澆在梁錦官頭上,她打了多時的腹稿半分用不上,只能期期艾艾地說道:“當日龍舟賽上,夏將軍擂鼓助威,民女驚若天人,龍舟賽上獨佔鰲頭之時,民女的確與郡主有過一面之緣。”
從無錫暫別再聽到夏鈺之的龍舟寒,到了如今僅餘的一面之緣,梁錦官處處牽強附會。這等攀附的話語太過明顯,連胡氏都聽得不像,將臉沉了下來。
小螺不待夏蘭馨開口,上前一步指著梁錦官嗔道:“當日端午節的龍舟賽人山人海,敢情只要到過太湖邊上的都敢稱一句與郡主有一面之緣?真是無稽之談。還不趕緊將路讓開,見了世子夫人和郡主如此不知退讓,你有幾個腦袋一味衝撞貴人?”
本以為無錫梁家聲名赫赫,那龍舟賽又是自家出的銀子,夏蘭馨總該不看僧面看佛面。未料想出師未捷,夏府裡一個小小的丫頭也敢對著梁錦官百般呵斥。
梁錦官瞧著對方的目光裡毫不掩飾,對自己全然一片厭惡之意。夏蘭馨還拿帕子扇了兩下,又輕輕掩住口鼻,似是聞到了什麼極為不堪的氣息。
今日勻的牡丹花粉和那一點腮紅,明明都是胭脂鋪子裡買回的上好東西,梁錦官自己嗅著花香撲面,特意多撲了一層香粉,在夏蘭馨看來簡直是庸脂俗粉,不堪入目。
打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嫌惡,梁錦官只覺得雙頰火辣辣難受,尤如大熱天吞了生薑的感覺,她第一次曉得什麼叫做低聲下氣。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方才既然開了口,便是自己唱獨角戲,也只能將這出戏唱完。
梁錦官眼眶微微一紅,趕緊後退了半步,顯得極有規矩:“民女不是有意阻攔禧英郡主,只是想著既然有緣相見,一定要在郡主面前請個安。”
約略有些熟悉的眉眼,還如當日無錫城中一般稠豔與綺麗。夏蘭馨過目不忘,如何記不得梁錦官當日飛揚跋扈的嘴臉。
第五百四十章 買醉
無錫梁家在當地為富不仁,與大小官吏多有裙帶關係,獨攬無錫的綢緞生意,一直將手伸到京城,搖身一變成了皇商。
唯有吳知府清廉剛硬,一家人敢與其稍稍抗衡。卻也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凡事還須避讓三分。
只要一想到無錫城中逼仄破舊的驛館、那剛剛粉刷過的牆壁,還有堂堂官府的宴請竟然需要向梁家借地,夏蘭馨便氣不打一處來。
這位飛揚跋扈的梁小姐,夏蘭馨不止是見過,還聽自家兄長親口說起,端午夜宴時,她與另一位官家小姐吃醋拈酸的口角。
當時幸得知府千金吳小姐解了圍,一場熱熱鬧鬧的官宴才不至於鬧得不堪。
對這種捧高踩低、極盡趨炎附勢之流的庸俗之粉,何須假以辭色?今日給她一點陽光,來日便成了她裝做燦爛的好資本。
夏蘭馨心內鄙夷,自身修養擺在哪裡,到不能開口罵人,越看梁錦官妝容精緻的臉越是不奈,少不得出言譏諷幾句。
平日極少描眉畫眼,夏蘭馨便是偶爾為之,也全是御用的好東西。梁錦官今日脂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