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球放得太久的原因,白靛遲遲沒有恢復原樣,他艱難的開口。
“法洛呢?”
他沒有詢問索南多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傷口為什麼又會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現在只擔心那隻蠢蟲。
“真是讓蟲嫉妒。”索南多眯著眼睛,他總愛擺出這副無辜的樣子,哪怕熟知他的蟲,都知道他最為惡毒,最懂得去裝。
“如果不是因為我還有事沒有完成,這麼好的事怎麼會落到他的身上。”
索南多憤憤不平,他臉上露出嫉妒,“應該讓蟲母吃我的血肉才好,我的血肉才是最好的。”
只可惜。
讓他佔了這個便宜。
這麼一來,蟲母就會一直想著他了。
白靛卻緊緊盯著他,“法洛呢?”
索南多收回自己臉上誇張的表情,他一言不發的解開束縛在蟲母手腕上的繩子,即便繩子已經夠柔軟了。
但是經過蟲母的反覆掙脫,還是在上面留下了讓蟲厭惡的傷痕。
他低聲喃喃,“真是可惜了。”
讓法洛死得那麼輕鬆。
蟲母真的好善良。
即便是面對那樣冒犯他的雄蟲,都能夠選擇去原諒他。
憑什麼!憑什麼!
索南多覺得有些生氣。
蟲母不應該這樣善良。
“我帶你過去。”
白靛站起來的時候身體還有點不穩,畢竟被關在這裡的日子太久了。
他費力的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最後還是靠著索南多的肩膀,他才能夠邁出腿。
一步又一步的向外挪動,等走到屋子外面的時候,白靛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得沒道理,他只是被關起來幾天罷了。
白靛才發現,在這裡的石頭上,或者石頭後面,都坐著眼神空洞的,已經異化了的雄蟲。
他們表情如出一轍。
“他們……”
索南多這次卻及時解答了白靛的疑惑,他不想再讓蟲母把過多的目光給別的蟲。
“他們已經死了。”
索南多的表情同平常一模一樣,“所有的雄蟲在被趕出城外後,只會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死。”白靛的身體頓住,他呆呆的看向這些軀殼,它們的主人早已經死去。
剩下的不過是一具屍體。
為什麼會這樣。
“不是有聖水!”白靛咬著牙,“為什麼不給他們喝?”
這是白靛最不明白的地方,明明可以多帶一點聖水餵給他們,它們就可以不用去死了。
“因為他不想讓你看見。”索南多歪著腦袋,“你知道嗎?蓋里爾不想讓你看見這些蟲子,他怕你會心軟。”
“事實果然是這樣,你確實會心軟。”索南多感到非常的不滿,但他也沒辦法。
“我現在帶你去看法洛。”
白靛看他蹦蹦跳跳的向前走,完全沒有別的負面情緒,他心裡稍微放鬆。說不定,法洛根本就沒死。
也許就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白靛在安慰自己,他承認自己對法洛,生氣大過於同情。
但他不想看到法洛死,為什麼呢?
白靛在問自己,他突然想到一句話,我是蟲母。
“靠。”
他算什麼蟲母?它不過是藉著蟲母的這個身份來完成任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