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值錢的!”
日暮月停下腳步,回頭,好奇問:“你一直都這樣嗎?”別人說什麼都信。
“啊?”切原赤也沒懂。
日暮月也沒有解釋,只說道:“我的意思是,騙你的,快走吧。”
切原赤也表情變換,猶豫了幾秒,還是追了上去。
他剛想要說些什麼,瞄見了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
“柳前輩!”
一隻小海帶如乳燕投林般奔過去。
親人啊!!!
柳蓮二穿著一身土黃色的運動服,在人群中極為顯眼。
切原赤也心中湧起終於看到親人的心酸感,鼻頭泛酸,眼眶中盈滿淚水,要掉不掉:“嗚嗚柳前輩,你是來接我的嗎……”
然而,柳蓮二無情道:“不是。”
切原赤也緊急撤回一泡眼淚,立刻變身霜打了的小白菜,蔫嗒嗒的。
日暮月看完了兩人的互動,對棕發少年說:“蓮二,你這學弟真有意思。”
柳蓮二無奈喊:“阿月。”
就聽這揶揄的語氣,哪裡是覺得有意思,分明是覺得好玩。
他順勢接過行李箱,頓了頓道:“你一路坐車累了吧,要不先去我家歇歇,我爸媽聽說你要搬來神奈川都很高興。”
“不累。”日暮月眉毛一皺,覺得不行,“再說哪有這樣就上門做客的,等我安頓好了,再去拜訪叔叔阿姨。”
日暮月從小在東京長大,他和柳蓮二也是那個時候認識的。國小畢業,他們一個去了京都,一個來了神奈川。
雖然見面的次數少了,但中間一直都有聯絡,如今倒也不顯生疏。
柳蓮二沉吟兩秒,委婉道:“日暮神社荒廢已久,現在恐怕不太適合人居住。”
日暮月沒放在心上:“再荒廢能荒廢成什麼樣,再說了,我總要先去看看。”
“呃……”
日暮月側臉看他,假裝抱怨道:“蓮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
柳蓮二:“……”
柳蓮二欲言又止,卻是沒再說什麼。
切原赤也腦袋嗡嗡轉動,直到上了計程車,他才恍然道:“所以日暮桑和柳前輩早認識了啊。”
日暮月還挺有耐心:“是呀。我看過你的照片,在電車上撿到你就給蓮二發了資訊,順便把你給帶回來了。”
“其實我自己也能回來的!”切原赤也嘴硬。
“是是是,你自己就坐上了回神奈川的電車,真棒。”日暮月道。
分明就是哄小孩子的語氣。
切原赤也還頗為自得:“那是!”
柳蓮二強忍住捂臉的衝動:他這個學弟還能不能要了?
十分鐘後,目的地到了。
日暮神社和其他神社沒有區別,修在一座山上。位置不算偏僻,山腳下不遠處就有一條美食街,附近人家也挺多。
只有這個神社,彷彿被所有人遺忘。
石階縫隙長滿不知名野草,鳥居鮮豔的紅色早已變得暗淡,柱子上覆蓋上一層青苔。
好不容易走到最上面,好嘛,滿院枯黃雜草,房屋年久失修,一陣輕風吹過,掉下一片灰瓦。
日暮月:“……”
切原赤也:“……”
柳蓮二:“。”
日暮月抹了把臉,心想他奶奶可真是坑孫。
幾天前,日暮奶奶把日暮月叫到房間,給了他一個小包袱,讓他回神奈川繼承神社,並說已經為他辦好了轉學。
原本他也挺樂意的。愉快告別了幾個朋友,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過來了,誰曾想是這樣一副光景……
切原赤也聲音顫顫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