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我害怕了,小丸子陪陪我。”日暮月毫無負擔地改了說法。
聞言,天邪丸白嫩的小臉上表情一滯,氣得鼓起來的臉頰漸漸消下去:“真拿你沒辦法。”
夏油傑看完回來,臉色說不上好:“那具身體死透了。”
“身體?”日暮月捕捉到了用詞的不同。
“金蟬脫殼。”夏油傑言簡意賅。
在咒術的世界裡,這種事情也不足為奇……吧。
日暮月想到那無意中的一瞥,心裡稍稍有些不適:“這哪是金蟬脫殼,分明是腦花出走事件!”
他腦子裡突兀跳出一個粉白粉白的腦花長出兩條腿,離開一直待著的殼子,自個兒溜了。
“噗!”
夏油傑望過來,日暮月就把自己想象的畫面說給他聽。丸子頭青年嘴角抽了抽,又很快壓下。
別說,還真想笑。
但這卻是不大可能。
“若是維持腦花狀態還好,怕只怕他又換了一張新的皮。腦花可以自由更換身體,並掌握原身的術式,不知情者很容易受其矇騙。”
帳內沒有普通人,但可還有那麼多咒術師和輔助監督。
日暮月也正經起來:“不能通訊?”
夏油傑搖頭:“不能。”
日暮月又垂眼道:“小丸子呢,還能嗅到什麼嗎?”
天邪丸繃著小臉:“不行了,腦花似乎有某種掩蓋氣息的能力,只有距離近時才能察覺。”
日暮月感覺有點微妙:我們的敵人叫腦花……有點搞笑,但又莫名貼切。
夏油傑已經將咒靈召回,新宿的街頭終於不再是那副群魔亂舞的樣子,咒術師們很懵,日暮月等人很愁。
忽地想起什麼,天邪丸的金色豎瞳染上了躍躍欲試的情緒。他挺挺胸脯,神情倨傲道:“我想到一個辦法哦。”
夏油傑看他那小模樣,剛要順著小孩的心意接一句,就見日暮月手起手落,啪一下落在圓圓的腦殼。
“有辦法你不快說,打什麼啞迷!”
天邪丸憤怒一瞪,一雙金色豎瞳都變圓了,震驚得不得了。
但他最終只是哼唧一聲:“我們白犬一族最擅尋蹤,我還年幼,但成年大妖肯定沒問題。”
“不是最擅戰嗎?”日暮月關注點有些偏。
天邪丸:“都擅長不行嗎!”
他們可是西國最具盛名的白犬,擅長的事情多一點怎麼了,完全沒問題的好吧。
“行行行。”日暮月熟練順毛摸,然後說起現實的問題,“可我們哪兒去找一個成年白犬來?”
道理他都懂,可無論是條件還是時間都沒有……
白髮的小朋友得意洋洋,伸進懷中摸索,拿出來時手裡多了個眼熟的木牌。
日暮月還在愣神,就見天邪丸的那隻小手倏然變爪,咔噠一聲,木牌被捏碎。
白霧突現,日暮月和夏油傑猛然後退,霧氣膨脹又散開,一個人影出現在漸漸顯現。
這人穿著和天邪丸類似的白色六角梅和服,外套盔甲。銀髮如瀑,額間有月牙印記,兩頰共四道妖紋。
氣質如寒冬冷梅,高不可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