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栩栩沒入學海市的道教學院之前,謝雲裡在整個道教學院就沒有人敢隨便招惹。 通常只有他教訓人,就沒有人欺負他的份。 至少在姜栩栩這裡是半點沒擔心過的。 那邊謝雲裡和中年男人坐在車子後座,一路無話。 直到車子停在一處宅院前,臨進門時,中年男人才突然開口, “見到你父親態度軟些,別又衝撞他。” 謝雲裡看他一眼,卻沒有應聲,徑自入內。 穿過影壁往裡走,是古色古香的中式庭院,明明是冬季,庭中卻不見落葉的痕跡,每一處都打掃得一絲不苟。 一如這個家的主人。 謝雲裡一路去了中堂,謝家家主謝唯慎端坐堂前,五十歲左右的年歲,面上是和謝雲裡如出一轍的刻板冷硬。 看到他進來,只微微掀了掀眼皮。 “捨得回來了?” 謝雲裡面色不改,朝謝唯慎微微頷首算是問安,而後直接了當開口, “我回來取我的桃木劍。” 謝雲裡有自己的桃木劍,還是十五歲那年父親傳給他的。 不過當初去海市的時候沒有帶上。 後來都是用的普通的桃木劍。 前兩次看姜栩栩用桃木劍殺鬼域惡鬼和影鬼時他就發現了,自己每回赤手空拳實在有些吃虧。 所以這次來京市,他本來就打算了要回來取他的劍。 總得讓師弟師妹看看他真正的實力才行。 謝唯慎一聽他回來就要取劍,皺了皺眉, “只是一場學院大比,你還需要用上桃木劍嗎?” 他們山一門,最擅長的是符術和拳法。 只是一場學院大比就要用上法器,謝唯慎覺得他小題大做了。 “你去了海市,把山一門的其他術法都荒廢了不成?” “沒有,但我想要我的劍,我認為不需要太多理由。” 謝雲裡說著,忽的看向自己的父親,神色微沉, “倒是父親這麼不想讓我帶走我的劍……難道是因為你又把我的東西,擅自給了旁人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雖看不出怒意,但話裡卻帶著滿滿的嘲諷。 謝唯慎面上一頓,隨即猛地拍桌, “你這是什麼話?!身為謝家正統繼承人,你就只有這點肚量嗎?!” 一點小事,卻記了這麼長的時間。 簡直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的桃木劍好好的!沒有人碰過。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 謝唯慎說的是氣話。 但他沒想到,謝雲裡真的轉身就走。 那態度,明顯是不相信他。 謝唯慎當下被氣得臉色發黑,偏偏又拿他沒有辦法。 謝家有專門供奉法器的地方,謝雲裡雖然三年不曾回來,但對於謝家的佈局還是很熟悉的。 熟門熟路地進門,果然一眼看到了屬於他的那把桃木劍。 就像謝唯慎說的,他的劍還好好的,一如之前。 可是,供奉他桃木劍的臺上,卻多了另一把雷擊木做的桃木劍。 謝雲裡幾乎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誰的。 心下忍不住自嘲。 是啊,他的劍確實沒人碰過,因為他早就給那個人準備了更好的劍。 從小到大,他有的,謝明韻也會有。 他沒有的,謝明韻也有。 他早該習慣了。 斂去心頭的那點不平,謝雲裡直接收起自己那把桃木劍,心下又不免暗暗嫌棄。 要不是一時沒有更好的,他才不要他送的這把。 但轉念一想,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又不是謝唯慎的,他憑什麼不要? 於是心安理得收好桃木劍,又回了原來的中堂打算跟謝唯慎告辭。 只是剛走到堂前,就見裡頭走出一個身穿京市道教學院院袍的女生。 女生正是謝明韻。 她身形高挑,長相冷麗中透著一股古韻,那身院袍穿在她身上彷彿自帶韻味。 看到他走過來,她稍稍駐足停在堂前,目光落在他手裡的桃木劍上,眉眼帶著幾分孤傲。 謝雲裡朝她冷漠頷首,正要路過,卻聽她冷不丁開口, “你的東西我不會搶,我也不屑搶,不要總覺得別人都在惦記你的東西,那隻會顯得你很幼稚。” 謝雲裡腳步驀地一頓,扭頭看向謝明韻,對上她那雙冷傲的眸子,眼裡隱隱透出嘲弄, “說這樣的話,不會顯得你清高,我只覺得可笑。” 謝明韻聞言驀地擰眉,扭頭看他, “我可笑?從京市正統家傳跑到海市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