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這活計是在拿別人的性命作為代價,而自己還因此而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之前雖然從未成功,但是至少也證明這是困難太大,而非他們的問題,至少心裡面還有個安慰,但是現在看見了菖蒲,這份自我安慰則成了一個笑話。
看見菖蒲失敗之後,屠夫第一時間是鬆了口氣的,若是他繼續這般輕描淡寫的將人給全救了,屠夫感覺自己也得找一根繩子將自己給吊起來才算結束。
只是隨後他就收起了這份不可與外人道的自私竊喜,轉而準備開始安慰菖蒲。
對方現在可是柏溪鎮裡唯一可以治療這病症的大夫,若是出了個好歹,縣令還沒有來找自己,外面的人就要將他給生吞活剝了。
畢竟若是隻有死路一條那還能在最後的時間內埋怨一下天道的不公,而如果知道原本是有機會得救的,那怨恨的情緒怕是得要翻幾番。
“不用,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他的身體狀態本來就不好,這是有預料的事情,先把今天的計劃給完成再說。”
建安十一年秋,朝廷的援助終於到來,那是兩騎自官道上一路飛馳而來的官差。
兩人皆著甲,披著灰色藍邊的褂子,當在城樓上看見這兩人的時候,縣令臉上肉眼可見的出現了一抹喜色。
難民們當然也看見了那策馬而來的兩人,立刻就有幾個精瘦的漢子隱藏在那鱗次櫛比的棚戶之中,手握拿細竹竿削尖作成的簡易長矛,只等來人路過。
營地裡面現在別說是馬了,就連老鼠,麻雀都會被直接丟入鍋中。
眼前這兩人即使是皇帝老兒,這些餓得眼睛直髮綠的人都敢將馬腿砍斷,奪馬吃肉。
當一條絆馬繩被瞬間拉直的時刻,只看那兩匹棕褐色的駿馬輕輕一躍就躲開了陷阱。
剩下的人丟出或是刺出的竹槍也被悉數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