靄靄,綠水淙淙,穿行其間。
大家的腳程不慢,但是這次倒沒有像上次一樣趕得火急火燎。
走出茫茫大山,來到群山外圍的村落時,太陽已經高照,一趟路程足足走了六個多小時。
幾人站在山上向下看去,五六十戶人口的小村落裡,炊煙裊裊,正是做午飯的時候。
這個村落正是林子閒等人來時和師蓮碰頭的那個村落,林子閒目光停在了村前的空地上,他開來的那輛越野車還在,不過邊上多了兩部車,讓他的眉頭微挑。
“師師姐,村裡有買車的人家嗎?”林子閒看了眼村裡較為落後的面貌,忍不住問道。
師月華也注意到了,微微搖頭道:“這裡的生活還沒到那個水平,正好去看看。”
她一馬當先跳了下去,帶頭領著幾人向村內走去。
村內的苗人雖不是入教的巫教弟子,但說是巫教的信徒也不為過,村裡有人生病看不起醫生的時候,都會派人去請巫教的醫生來。而巫教給他們看病也從來不收任何費用,藥材都是免費的,所以巫教在村裡的威望很高。
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自然是很快就驚動了村裡的人,巫教教主親臨可謂是最尊貴的客人。
一陣大呼小叫後,村裡陸陸續續跑出了一大群人,連有些拄拐的老頭都出來了,幾十人一起給師月華行禮。
對他們來說,師月華可不是能經常見到的人物,因為師月華雖然經常從這裡進出,但是不想給村裡人添麻煩,往往都是繞道而出。巫教弟子大多也遵循這個原則。
村裡的動靜也驚動了駕駛另兩部車而來的客人,一名中年警察和六名便裝男子站在一起,張震行赫然在其中。
林子閒瞧了一眼便明白了,估計是衝自己來的,和張震行互相點了點頭。
師月華本想問問村裡人這些都是什麼人,餘光瞥到林子閒的反應後,猜到了可能是林子閒的熟人,也就沒有多問,向村民抬手道:“不必多禮,麻伯讓大家都散了吧。”
最後一句話是對站最前面裹著頭巾拄個拐的老頭說的。
佝僂後背的老頭立刻轉身向大家揮拐道:“都幹家活去,都散了。”
麻伯是村裡年紀最大也最有威望的人,他一開口,大家自然是聽話離去,只是邊走邊不時回頭偷看。
張震行等人沒有離開,張震行諱莫如深地看了眼素一,顯然猜到了素一的身份,他這種背景的人是訊息靈通人士。
麻伯領著一名漢子上前再次行禮後,邀請師月華到村裡吃飯。
“麻伯,不用麻煩了,已經吃過了。”其實也就是來之前就著山泉水吃了兩塊麵餅,主要是不想讓村裡人破費。師月華多少有些面帶陰霾道:“怎麼沒有看到村長?”
這有點不合常理,按理說,憑她的身份一出現,村長肯定會立刻趕來迎接的,由不得她不懷疑。
“哎!”麻伯搖頭嘆息一聲,指了指遠處的山坎,“前些天,村長整田的時候,從坎上摔了下來,剛好一頭撞在了石頭上,當場摔死了,三天前才剛下葬。”
死了?師月華和林子閒相視一眼,正懷疑到那位村長頭上,結果就死了,想不感到蹊蹺都難。
“石娃子是村裡的新村長。”麻伯拉了把身旁陪同的漢子。
石娃子名叫石守田,是個面龐黝黑的憨厚漢子,其實已經四十多歲了,不過麻伯無論是年紀還是輩分,叫他石娃子都不過分。
石村長在師月華面前顯得有些拘謹和靦腆,首先是師月華的氣質和美貌,加上師月華對這一帶的影響力,足夠給他巨大的壓力。
說句不客氣的,師月華對整片連綿大山附近的各個苗人村落有著至高無上的決斷權,說出的話比國法還有效,不經司法判人生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