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孱弱的身子寒風中的枯葉一般顫抖著:“救……救救他……你救救他……”
蘇少謙勾唇,艱難的抬手撫了撫她慘白的臉頰,她立刻低頭,滾燙的淚滴在他臉龐:“不要死……求你了……我錯了,我……我不想你死,蘇少謙……你不要死……不要死……”
她語無倫次的乞求著,悲傷而絕望,勉強支撐起的世界已經在崩潰坍塌。
蘇少謙凝眉,徒勞的想要幫她擦拭眼淚:“白溪,別恨我……”
白溪,別恨我……
他失血的唇瓣微微開啟,喃喃說了這五個字。
白溪,別恨我……
為什麼會是白溪,別恨我呢……
手術室外的走廊幽深而冰冷,空當的彷彿只有靈魂在遊蕩,白溪癱坐在地上,耳邊一遍遍的迴盪著他說的這最後一句話。
她動手要殺了他,明明,他應該憤怒的,他應該驚痛的,他應該恨她的,為什麼……為什麼會反過來了……
啪——
尖銳的一聲響,在空蕩的走廊驟然響起。
她的臉被打的微微側向一邊,頭髮凌亂的落在臉頰上,本該疼痛的地方卻是一片麻木,眼前出現了一張扭曲的臉,眼中是近乎於瘋狂的恨意與憎惡:“你這個賤|人!少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你為他陪葬!”
蘇太太血紅著一雙美目,瘋狂的撕扯著她的頭髮,雙腳不顧一切的踢打在她身上:“我會讓你不得好死,我會讓你痛不欲生!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折磨你的!你這個賤|人!賤|人!”
地上一撮撮的髮絲盤旋纏繞,臉頰上頸項處一道道觸目心驚的血痕,可麻木的身子卻感覺不到一點點的疼痛,她像個沒有生命的木偶一般呆呆坐在地上,任由蘇太太對自己拳打腳踢,直到護士小姐跟蘇城闋將她拉到一邊,她聽到她悲痛而絕望的哭喊聲。
再強大的女人,在自己的兒子躺在手術室中生死未卜的時候,在看到已經亮了六個小時的‘手術中’的三個血紅大字的時候,都會崩潰的吧?
蘇城闋一邊竭力拉著妻子,偶爾眸光復雜的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樣,白溪屈膝抱緊自己,埋首進手臂間,聽著耳畔蘇太太無助的哭聲,心底慢慢結出一層像是永遠都化不開的冰層。
幾分鐘後,幾名穿著工整警服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蘇太太睜著一雙紅腫的眼睛指著她:“就是她!是她動手要殺我兒子的!”
銀白冰冷的手銬微微晃動,在空曠的走廊裡發出清冷的聲響,其中一名警察走到她跟前,一字一頓清清楚楚的開口:“白小姐,你涉嫌故意殺人,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走一趟。”
白溪精神有些恍惚,聽到有人跟她說話,遲鈍的抬頭,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威嚴肅穆的警察。
最前方的警察微微俯身,手中手銬微微晃動,剛要扣到她手腕上,遠遠的忽然傳來一聲急促的聲音:“等一下——”
蘇城闋扭頭看過去,疑惑的視線在看清楚趕來的一群人後轉為吃驚:“林律師?”
“蘇先生。”
被他成為林律師的男人禮貌的對他微微頷首:“您好,我是來處理蘇總的遺囑的。”
蘇城闋凝眉,像是沒聽懂他的話似的:“遺囑?”
“遺囑?!”蘇太太尖聲重複了一遍。
“是的,蘇太太。”
林律師恭敬的點頭:“我今天起床的時候,看到了蘇總髮給我的email,裡面有蘇總的影片留言,詳細的表達了他想要自殺的原因,以及他去世後的財產分配問題,我們可以將這份影片提交給警方,以予以證明白小姐是無辜的。”
蘇城闋沉默不語,林律師跟他帶來的律師團隊,是蘇少謙上任後親自從一群律師精英中挑選出來的,跟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