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宇就是忍不住會去想,心中多多少少還有點也許。
這大概是司家的命吧,一個個都是痴情人。
司明宇那麼的愛這個兒子,縱然他想得再多,幾個兒子中,他對最好的還是這個小兒子。他心有愧疚會那麼想,做得卻問心無愧。
司明宇也知道,自己的這點小心思,四個兒子恐怕都心中有數。
於是愧疚越發愧疚,家人的關係倒是比小兒子出生前更為親密。
司徒已經快十七了。
高大的身姿已經接近了乃父,超越年齡的成熟,使他看上去更像二十多歲,渾身的氣質更是生人勿近,冷若冰山。
繼承了父母優異的基因,司徒顯然長得很好,他的五官近乎完美,深邃而明晰,臉型猶若雕刻。
細長的雙眼中帶著微微一點墨藍,那是母親這一脈的隔代饋贈。
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藝術大師窮盡一生的精力,用鑿子一點一滴雕刻出來的,乍看上去英氣逼人,待到細細觀看卻又哪看哪好,竟是找不出一個死角。
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無缺。
只是這完美無缺,用來雕刻的材料不是石頭而是寒冰。
也只有和家人在一起的時候,司徒這滿身的寒氣才會有所收斂。
可是家裡人卻都知道,那一身寒氣,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卻是看穿人情世故的冷情。
看人看得太清,自然不想再看,自然想要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