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認為有一技之長,將來不容易失業,他出於叛逆心理,自己填了計算機系。
現在看來,歪打正著。
高己輝大學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幾乎都是出自他的姐姐。
兩個姐姐去了外省的廠子打工,大城市的工廠給的待遇比小鎮高不少,她們每年給父母的錢不在少數,還能兼顧弟弟的學雜費和生活費。
一直忽略兩個姐姐的父母,在姐姐離開闖蕩後,難得地開始把關注給了這對姐妹,偶爾在高己輝面前也會誇讚他的姐姐很有本事。
高己輝心中不屑。
再有本事又怎樣,沒讀過幾年書,大字不識幾個的人,人生的下限一眼可見,不像他,未來可期。
可就在他畢業找到一份尚可的工作,過年時大包小包提著東西回家時,發現家裡門口停了一輛車。
一輛大奔。
大奔在當時可是十分稀罕的東西,是隻有老闆才能開的車子。
高己輝站在車子面前呆看著,不遠處的家裡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笑。
“招娣一直很能幹,在家裡幫襯我們,照顧弟弟,外出打工了也不忘家裡,甚至連弟弟的學費都是她和盼娣負擔的呢!”
院子裡,他的大姐高招娣穿著時尚,身邊坐著一個梳背頭,穿著黑色長款披風,一看就很氣派的男人。
大姐和男人手牽手,笑容甜蜜。
他第一次發現,大姐打扮起來竟然不醜,還挺漂亮。
院子裡的人發現了高己輝,他揚起不自然的笑,提著東西進了家門。
當天晚上,高己輝輾轉反側,出了臥室去灶房裡喝水,路過父母的房間,他見屋子裡的燈還開著,準備去看看父母,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屋子裡父母小聲的討論。
高母:“我當初就覺得太忽視招娣和盼娣,你看招娣帶回來的那個準女婿,衣服穿得多氣派,車子也氣派,他帶我去兜風,鎮子上的人誰看了那車不回頭,可給我長臉了。”
高父:“他給的煙好,抽著純,還送了一盒雪茄呢,聽說是外國的高檔貨,都是那些教父大老闆才抽得起呢!”
高母:“唉,你說阿輝什麼時候能有那成就啊,想當初我們費盡心力讓他好好學習,到頭來竟然不如他的姐姐有出息,你說咱圖啥?”
高父:“頭髮長見識短!阿輝是我們高家的單傳香火,就算沒出息,他姐姐也會幫襯他,招娣和盼娣是女兒,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再有出息也不能算是高家的人了!”
高母咂摸了一下,覺得這話聽著彆扭:“我尋思你這話怎麼矛盾呢,招娣盼娣嫁出去後是外人了,那她們憑什麼幫阿輝?她們如果幫阿輝,那即便嫁人了,不也還是咱高家的孩子啊?”
高父被她的一番話堵得面色漲紅,一時間想不出反駁的話語。
高母推了一下他:“我現在覺得女兒也挺不錯的,你別把那潑水不潑水的話掛在嘴邊,讓準女婿聽到了,指不定給咱家貼什麼封建餘孽的標籤呢!招娣找這麼門親事不容易,你要是敢攪黃了,我就和你離婚!”
之後,父母又說了什麼話,高己輝都再沒聽進去。
他只知道,在父母的眼裡,他不算有出息了,他的姐姐後來居上,找了個有錢的老公,把他比下去了!
這次,高己輝沒有在家裡呆到假期結束才離開,而是藉口公司有事,年初三就買了車票匆匆走了。
自那以後,高己輝養成了買彩票的習慣。
他的工資原本分為三部分,自用一部分,給父母一部分,剩下還能存下來一部分。
現在原本作為儲蓄的那部分,全都被他投注在了彩票上。
刮刮樂、體彩、福彩、雙色球……每個月幾千的投注,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