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若非有那邪魔外道的助力,如何能被區區人修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靈行道人並不惱怒他話裡的鄙視,反問道:“天狐血脈莫不是忘了,妖惑之亂的起因,是妖修屠戮了神霄派滿門,只餘一個遺孤?為何你不懷疑自己內部出了問題,卻懷疑是人修的內部藏有邪魔外道?”
胡靈陡然起身,怒道:“我們妖修避世之地靈氣充裕,物產富饒,根本不屑與你們爭搶那貧瘠的道觀山脈,為何我們要屠戮你們?我們圖什麼?!”
靈行道人的聲音也冷了下來:“依天狐血脈所言,我們馳援時在神霄派收斂到的妖修屍體,都是假的不成?”
任常林趕緊出來打圓場:“二位稍安勿躁,我們現在不能內訌,否則豈不正中敵人下懷。”
確認雙方不會即刻打起來,他繼續說道:“我雖然並非事件的親歷者,但也調查了不少資料,走訪過人類和妖族兩邊的修士,詢問過雙方對事件的看法,我懷疑,恐怕這邪修滲透得比我們知道的更深。”
俗話說得好,當事者迷,旁觀者清,無論是胡靈還是靈行道人對事件的看法,都是站在各自立場而言。
靈行道人認為人修莫名遭到妖修的屠戮,而胡靈則認為,人修忽然闖入了他們隱居避世之地,屠戮了妖修。
根據質量守恆定律,必然有一方從中得利,既然人族和妖族都感到自己受到了迫害,那是否存在某個隱藏的第三方在其中渾水摸魚?
“靈行道長,不知道當時出事之後,你們可有帶著神霄派妖修的屍體,上門去找妖修尋一個說法?”
靈行道人:“我們趕到時,神霄派已經被大火付之一炬,從斷垣頹壁之下抬出的屍體已然焦黑,只能從他們身體的特徵推測他們的身份。”
妖修的某些外貌和人類不同,幾乎一眼就能認出。
任常林點頭,又問胡靈:“你們妖族的結界開啟,可有什麼限制的條件?”
“你懷疑我們妖族出了叛徒?!”胡靈陡然怒道。
任常林語氣尋常:“不是懷疑,只是例行詢問。這件事從發生起就有太多的誤會和謎團,也許對方就是利用資訊差刻意製造矛盾,以引起紛爭。既然現在我們都在,不如就把所有的疑點都梳理一遍。”
任常林不愧是曾經做國安的人,對這些事可謂得心應手。
胡靈坐直上身,沉默半晌,說道:“妖族的結界需要天狐的血脈方能開啟,而且要配合特殊的咒語和信物,這些由不同的長老持有,以確保結界無法輕易開啟。”
“不知道當時人修打進來的時候,是個什麼光景?”
胡靈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原本他只以為那天會和過去的百年一樣,是風平浪靜又無聊的一天,可正在睡覺的他卻被嘈雜的叫喊聲吵醒。
醒來後他跑到山前一看,族裡的人竟然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人修打得難捨難分。
他驚詫地尋找父母,最後卻只尋到兩人已經狐化的屍體。
妖族不敵數量龐大的人修,且戰且退,狼狽逃離,最後存活下來的族群數十不存一。
“不知道另外兩個負責咒語和負責持有信物的長老去哪裡了?”
“鶴長老知曉咒語,當時被人族修士圍攻,身負重傷,而持有信物的鱷長老戰死當場。”胡靈的臉上顯出落寞。
鱷長老是一頭擁有千年修為的巨鱷,也是妖族守衛的中堅力量,他的身死對妖族的戰力打擊巨大,這也是為什麼妖族會潰敗得如此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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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常林思忖片刻,問:“你事後可找到他遺落的信物?”
胡靈搖頭。
任常林:“胡公子,我為接下來的問題先給您道歉。請問您是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