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了他,因為父親是向著自己這邊的。
袁志儀第一次這麼憤怒,拿著走廊監控錄下的有聲影片,打算去找父母揭發這個惡毒的私生子。
卻一不小心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我那個便宜兒子啊,確實出人意料,做得不錯,原以為野種只能用來做做擋箭牌,真是出人意料的驚喜。”
“林柏利是個廢物,養出來的孩子也是廢物,私生子鬧出這麼大的么蛾子,他現在可是成了圈子裡的笑話。”
“找機會再攛掇一下那個廢物。袁家最近和林家在爭一個專案,給林柏利找點麻煩……不需要,只要林柏利失敗就行了,先不要得罪林家。”
門外,袁志儀雙拳緊握。
書房裡打影片的人是他的母親林湘,而和林湘通話的那人人聲,袁志儀認出來了,是他的監管者。
憤怒褪去,袁志儀心中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靜。
原來自己從頭到尾的人生都是一個笑話,一場騙局,他只是他們手中的一個明晃晃的靶子,一枚愚蠢的棋子。
原來他們之所以對自己殘忍,是因為自己不是親生的,而是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
他想走,他不想再留在這裡。
袁志儀想起了剛來這裡時還見過一個人,他的外公。
他給外公打電話,說自己累了,想休息一下,能不能送他暫時離開。
大約是因為接吻照片這個意外,外公對他的態度不算太好,他訓斥自己,說自己身為袁家的外孫,將來要繼承袁家,做事要檢點,不能給家族抹黑。
說他經受的這些苦難,之後都會成為他的財富,他要珍惜。
說他要知道他們對他的用心良苦,要懂得孝順和感恩。
掛了電話,袁志儀內心平靜地想,可是自己不是袁家的外孫啊。
他不想逃。
曾經的女人能把逃走的他一次次抓回來,那麼,能肆無忌憚處置掉女人的林家和袁家想要抓到他,更是易如反掌。
他逃不掉。
既然身體逃不掉,那不如換種方式逃離。
當天晚上,他找了個理由,支開別墅裡的傭人,緊閉門窗,在別墅裡燒起碳火。
他為自己的黃泉路旅途選了一個同伴。那個虐待他的監管者。
虐打他的女人被別人帶走了,這次就由他來帶走監管者吧。
這樣,世界上是不是就會少一個被虐打的孩子了?
在充斥著一氧化碳的別墅中,袁志儀微笑著任由意識慢慢消散。
“……爺!醒醒啊,老爺!老爺!”
司機焦急的聲音傳進他的大腦,袁志儀慢慢睜眼。
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了地上,司機正在神色焦急地喊他,見袁志儀醒了,終於鬆了口氣。
“您沒事吧老爺?!剛才您站在門外忽然就暈了過去,我已經叫了救護車,您再等等!”
袁志儀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躺在了那破敗屋子的大門口。
顧言一從屋內溜溜達達走出來,居高臨下審視袁志儀,驀地一笑:“南柯一夢的感覺還不錯吧,看來你也十分回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