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諦聽開心地繞著他的金身轉圈。
漸漸地,一道虛影顯現在金身的上方,他的衣著和金身上的一模一樣,疑惑地打量四周,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此處為何地,為何我們不在供奉祠堂內?為何只有我一位閻君甦醒?”
他鎖定把他喚醒的顧言一,飄到對方面前,道:“吾乃掌管無間大地獄的平等王陸,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能知曉他們金身所在,還能喚醒他們的人,必然非等閒之輩,只是不知地獄消失後,如今又是個什麼光景。
顧言一能猜到閻君的想法,只是這些事應該找個合適的地點詳談,這裡並非能好好說話的地方。
他於是問縫補師:“他們是十殿閻羅在人間的金身,實不相瞞,黑白無常已經尋找了許久,請問我能帶他們回去嗎?”
縫補師不敢擅作主張,他給館長打了個電話請示。
電話那頭剛接通,還沒等他開口,館長的聲音劈頭蓋臉就傳了過來:“你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怎麼顧先生這麼快就把直播切了啊!我現在正在趕來的路上,十分鐘後到,你們千萬要等我!”說完“啪”地結束通話了。
縫補師:……
縫補師茫然看向顧言一。
顧言一聳肩:“那就等等唄。”
……
館長嘴上說著十分鐘到,實際剛過了五分鐘,走廊外就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和著急促的喘息。
剛一進門,他就差點撞上了擋在門口的金縷玉衣。
他嘴上“哎喲哎喲”叫著,帶著手套的手卻直接對金縷玉衣上下其手,嘴上喃喃道“活的,是活的,果然金縷玉衣是世間絕無僅有的工藝”。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縫補師總覺得金縷玉衣似乎下巴高了一個度,甚至向前挺了挺胸。
而後館長又想去摸大祭司的衣袍,被對方輕易躲開。
女乾屍笑呵呵:“館長先生,那邊還有正事找您呢。”
館長看到女乾屍,眼睛倏地亮了:“果然……果然是美人……啊,公主冒昧,我的誇讚絕無褻瀆的意思!”
女乾屍雖然活著的時候經常被人說美麗,但自從死了之後就再沒有聽到這話,此刻聽了後心花怒放,連贊館長有眼光。
縫補師站在一旁,心中感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館長才出現就狠狠拍了兩尊文物的馬屁。
館長走向顧言一,尚未開口就先握住了他的手,激動地上下襬動:“顧先生,顧大師,多虧了您,我們的博物館才免於一場巨大的損失啊!”
他的感謝溢於言表,不重樣地說了許多感謝之詞,要不是顧言一打斷,估摸著館長還能連續誇上一個小時。
顧言一:“館長,感謝的話我就收下了,只是這金身,可否由我帶走?”
館長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據他所說,當初建設現代化小鎮的時候,鎮民們本打算拆了祠堂,把這幾尊金身給賣了。
他們自己不知道祠堂是哪年建設的,只知道從他們爺奶那輩起就有了,但聽說村民們都不喜歡去供奉,之前祭拜過後,村裡就死了幾個人,他們都覺得那處祠堂不吉利。
祠堂就這樣被徹底荒廢了下來。
後來城鎮規劃,索性準備把祠堂推了,裡面的金身賣了,當初要不是路過的館長看到後把它們買下來,指不定這些金身會流落到什麼地方,又或者是否能完好儲存都不一定。
>/>
說完這些,館長搓著手踟躕片刻,說道:“那個,大師,我能和您商量一件事嗎?”
顧言一:“但說無妨。”
館長:“就是,這三件文物……您能不回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