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新的住所,而後才排排鑽入玉簪之中。
隨著光點的剝離,護罩的顏色越來越暗淡,直到剩下最後一枚光點。
它輕輕落在腦殼兒的額頭,一道溫柔的女聲傳入她的大腦:[曦曦,我的女兒。]
眼眶的淚水終於湧出。
腦殼兒,韓秋曦,自從變成孤兒後,第一次感到這麼開心。
下一秒,槍聲突兀響起。
巨大的聲響迴盪,空氣幾乎凝滯。
韓秋曦慢慢轉頭。
護罩消失後,她終於看到了街對面的錢鑫。
十幾年過去了,他老了,但成功的事業讓他擁有了上位者的氣勢,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那些刻在骨子裡的亡命之徒的氣質被掩藏在皮相之下。
可在錢鑫拿起槍的這一刻,那些被他藏起來的狠辣兇厲再也無法掩蓋。
他手上的槍此時正冒著煙氣,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韓秋曦。
錢鑫的槍瞄準的方向是韓秋曦的頭,扣下扳機的時候,他想的是,既然自己註定自身難保,那必然要拖一個人下水。
那個人必須是韓秋曦,那個曾經給他使了無數絆子的,該死的記者的女兒。
曾經的他沒有栽在記者的手中,現在的他也不是栽在記者的女兒手上,而是栽在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該死的鬼手上!
扣下扳機後,錢鑫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暢快的惡意笑容,他要親眼看著記者的女兒嚥氣,就像他親眼看著記者嚥氣一樣。
但他的笑卻沒有在臉上維持太久的時間。
記者的女兒毫髮無傷。
他的手槍射出的子彈,在距離記者女兒幾厘米的地方,停下了。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韓秋曦背後張貼的黃符燃燒殆盡,不留一點痕跡。
子彈掉落,發出清凌凌的聲響,在寂靜的街道上刺痛人的耳膜。
下一秒,還沒有進入玉簪中的光點發出震耳的尖嘯,變身成為紅衣厲鬼,猛地朝錢鑫撲去。
錢鑫呆愣之下沒有躲閃,只覺得一股陰寒刺透了渾身,讓他僵硬在原地。
繼而,頭頂傳來一陣金屬刮擦的聲音,錢鑫抬頭,就見頭頂廢棄的廣告牌衝他迎頭砸下,裸露在外的鋼精直接穿透了他的頭頂,刺入他雙腳間的水泥地。
他整個人站著被釘死在了原地。
從錢鑫拿出槍扣下扳機,到他被廣告牌的鋼筋洞穿而亡,前後的時間不超過兩分鐘。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得說不出話。
錢鑫為什麼會有槍?腦殼兒有沒有受傷?飛出去的紅色身影又是誰?
眾人腦子思緒紛亂,錢鑫帶來的人最先反應過來。
老闆有槍,老闆當街開槍,老闆死了!
他們跟著老闆一起來的,另外幾輛車裡還放著管制刀具,一旦被抓到,一審一個不吱聲。
跑!一定得跑!
可沒等他們跑出幾米遠,警車就圍堵上了不寬的道路,前後夾擊之下,他們退無可退。
為免錢鑫帶來的人身上也有槍,警察們下車的時候就抽出了配槍,槍口瞄準被圍困的錢鑫手下。
手下見逃脫無望,雙手高舉,慢慢跪了下來。
很快,錢鑫的手下被銬上警車帶走。
現場最後留下了兩名警察。
其中一人,是f市刑警大隊的隊長,石嚴清。
在這次出警前,局長專門找到了他,告訴他這次案件的情況和以往不太一樣,讓他見到什麼後不要太過驚訝。
石嚴清還覺得奇怪,他一路從小警察做到刑警隊長的位置,還有什麼離奇古怪的事沒有見過。
沒想到——嘿,這次還真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