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八九歲的少年,他身穿舊式的小西裝,看面料和款式,價格應該不便宜。
他的腹部有一個巨大的血窟窿,身上還帶著各種細小的傷口,除了一張臉,暴露在外的面板沒有一處完好的。
顧言一的視線在小男孩兒的身上逡巡片刻,取出了一支粉筆,開始以石臺為圓心,畫起奇怪的陣法。
陣法畫完後,他站到小男孩兒和木偶之間,一隻手觸控著小男孩的頭頂,一隻手觸控著木偶,口中念起了眾人聽不懂的咒語。
漸漸地,他觸控小男孩頭頂的手發出熒白的光芒,那光芒慢慢進入他的手中,順著手臂移動,肩膀、脖子、雙眼、又移動到另外一邊的脖子、肩膀、手臂,最終匯聚到觸控著木偶的那隻手。
最終,熒白光芒脫離他的手掌,融入了木偶的體內。
原本死物的木偶突然動了,一下又一下,似乎是無法適應自己的身體,剛站起來就要倒下去。
顧言一趕緊伸接住對方。
要是真的掉下去,身體肯定會被摔得七零八落。
木偶愣住,一時間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張惶四望,人造的眼珠驟然停在了石臺中躺著的幼年屍體上。
它渾身開始打顫。
那是他的身體,可為什麼他能看到自己的身體?
顧言一帶著它走近,說道:“如你所見,你已經死了。”
木偶跳到自己的屍體上用力抓撓,彷彿不敢相信,又猛地看向顧言一,無機質的目光中彷彿帶著仇恨。
顧言一提著他的脖子從屍體上拿開,轉身開啟了側面的一道小門,把木偶往裡面一扔。
側門的小屋赫然是一處玩具房,裡面的燈沒有關,被裝飾得很溫馨,還放了各種玩具。
幾隻木偶在裡面奔跑打鬧,還有幾隻在搭積木。
開門的聲音讓它們齊齊頓住,看向大門。
見是顧言一來,還帶了一個新的木偶,都好奇地圍觀。
新來的小木偶被眼前會動的木偶嚇壞了,忘了自己也是木偶,爬起來躲到顧言一的身後,偷偷露出一個腦袋審視對面的木偶們。
“行了,你們就暫時在這裡待著吧。
他離開房間,把門上鎖。
從地下密室出來的時候,窗簾縫隙透的光已經消失,時間到了晚上。
他從工作室裡出來,店門關閉,學徒已經下班回家,桌上留著給他準備的晚飯,還溫熱著。
吃完晚飯,顧言一收拾了垃圾,穿上外衣,從後門離開。
後門的路燈下,此時站了一個人。
見顧言一出來,那人朝他走來,赫然是沈鳴。
沈鳴此時身上沒穿著他原本的衣服,而是一身制服,頭上戴了頂帽子。
顧言一淡然道:“警督,有事找我可以直接進店,不用在外面等。”
沈鳴神色沉靜:“我看顧老闆的店已經關門了,去你住的地方也沒找到人,想著你可能還留在工作室裡,索性就來這裡等一下。”
顧言一沒多說什麼,走到角落把手中的垃圾扔掉,順便問:“警督,來這裡找我有什麼事?”
沈鳴扯了扯警帽的帽簷,說道:“關於最近街頭盛傳的流言,我想直接來問問你的看法。”
顧言一慢慢往家的方向走,說道:“警督,你們都是約好了的嗎,白天記者來找我,晚上您來找我,就為了問我一個不知真假的坊間傳言?”
“你真的覺得是假的嗎?”沈鳴問。
“哦,您覺得什麼地方是真的,願聞其詳?”
“最近孩子連續失蹤的案件中,有目擊者看到了疑似你的身影出沒在案發現場。”
“您都說了疑似,那就是沒有證據證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