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湧,形狀猙獰。
宗弋顯然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情況,驚得後退了一小步。偏頭卻見扶姜面色冷漠,一股強烈的震撼與陌生感令他渾身發寒。
無視宗弋的審視與懷疑,扶姜冷眼看著黑衣人打滾慘叫,順便踢開了他手邊的劍,防止他自盡。
“你可以繼續忍著,反正穿腸之毒暫時不會要你的命。此處荒僻,等你的人趕來,至少也是明天了,我可以慢慢等。”
黑衣人拼命捶打著自己的腹部,滿頭冷汗,眼睛甚至滲出了血,顫著聲崩潰地低吼:“你到底、到底想幹什麼?”
“是不是你們擄走了容騫?”
“不是!”
扶姜眸光微動,厲聲道:“還有力氣撒謊,看來是藥力還不夠猛。”
“真的不是!”黑衣人歇斯底里地慘叫著,“大人讓我們看著慶王,有人、有人把他劫走了……”
扶姜追問:“是誰?”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們也是在方才才找到慶王,大人說,若慶王有異,就、就要他的命!”
“何故?”
黑衣人渾身抽搐著,“因為,因為他怕慶王洩露了他的秘密。”
“是不是有關北蠻的秘密?”扶姜迫切道,“容騫藏了一個人,你知道那個人藏在哪裡嗎?”
“我不知道!”黑衣人崩潰大喊,“殺了我!快殺了我!”
扶姜沉默著握緊了拳。
她很清楚,自己是問不出什麼了。
不過幸好,鍾離越也不知道桑柘的下落,這對她來說尚有轉機。
旁觀了這場逼供的宗弋終於忍不住了,質問道:“扶姜,你到底在找什麼?或者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從容騫到鍾離越,又牽扯出北蠻族和容姜。
宗弋發現,和她接觸得越深,他對她的認識便越模糊。
扶姜現在的心情很差,更沒心情應付宗弋,冷冰冰道:“奉勸你一句,不想給宗氏惹麻煩,現在馬上就滾。”
宗弋一身反骨,豈肯乖乖聽話?
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威脅道:“你今日要是不說清楚,我便帶你去見皇上,到時候說不說可就由不得你了。”
扶姜眸光泛寒,定定地看著他:“宗弋,你確定你要跟我對著幹?”
宗弋渾身血液冰涼,那一刻真切地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對自己的殺意。
她想殺他!
明明他們是同窗,是朋友,是生死兄弟,可她竟然想殺他!
宗弋的牙齒都在打顫,卻不肯在她面前低頭。
“要死一起死吧!”
一聲怒吼傳來,看著那名黑衣人拼著一口氣提劍朝扶姜殺去,宗弋瞳孔驟縮,迅速拽了扶姜一把,不惜以身相擋。
刀鋒擦過她的頭髮,割斷了幾縷髮絲,也割斷了那條玉色的髮帶,那一瞬間鋪展而開的墨髮,在月光下宛若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