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義大驚,“慶王死了?”
他近日好不容易下山一趟,一直流連在煙花柳巷,竟不知容騫身亡的訊息。
“行了,老子沒工夫陪你瞎扯,你最好老實點,再吵吵,老子割了你的舌頭!”
“站住!你站住!去找鄭吉,我知道一個秘密,保證能讓他升官發財……”
獄卒罵罵咧咧地走了,渾然不顧馮義的瘋言瘋語。
牢房外的鐵門再次被關上,四周又安靜了下來。
馮義癱坐在冰冷潮溼的牢房內,四面連扇窗戶都沒有,地上還有幾隻老鼠在流竄。外頭的甬道又長又窄,昏暗的燭火在暗道的冷風中徹底熄滅,如死一般的寂靜與黑暗,最容易滋生恐懼。
空白的腦子隱約理出了思緒,馮義忽然明白了,為何扶姜他們會找到自己,還提到了那個除了他和容騫再無人知曉的北蠻餘孽。
定然是容騫那邊出了意外,不僅洩露了秘密,連他的小命也沒保住。
如今連容騫都死了,還有誰能來救他?
馮義惱恨地握拳砸向牢門。
他逍遙了大半輩子,難不成今日就要折在這裡?
“哐當!”
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巨響,牢門的大門被開啟,一股血腥味順著風飄了進來。
馮義心中警鈴大作,死死盯著那條甬道,視線中兩道黑影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他的牢門之前。
他看著他們用染血的鑰匙開了房門,驚恐地往後縮了縮。
“你們是誰?”
對方掃了他一圈,嘶啞著聲音詢問:“你是馮義?”
馮義瞪大了眼睛,臉上浮現了一抹震驚。
同一時間,留芳園內。
月華如練,林風和暢,柳岸下琴簫合奏,湖心亭內舞姬袖翻裙舞,明樓之上詩人邀月對酌,三三兩兩的賓客談笑風生,盡享佳宴。
林莫尋趴在亭子邊,百無聊賴地喂著池塘裡的魚兒,旁邊的小侍從魂兒都快被對面的舞姬勾去了,瞧見林莫尋還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忍不住出言慫恿。
“公子,對面可熱鬧了,您不去玩玩嗎?”
“不去。”林莫尋眉眼躁鬱,扭頭問,“我讓你找的人還沒有訊息嗎?”
小侍從尷尬地撓了撓頭:“公子,您這不是為難我們嘛,這雲州城內每日出入的人那麼多,您又不知道對方的姓名,我們上哪兒去找您說的那兩位救命恩人啊。”
“一群廢物!”
林莫尋罵了一句,悶悶地扭頭繼續餵魚,抬眼時卻不經意往對面掃了一眼,頓時驚得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