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他們在蘭字房內瞧不出端倪。
馬伕在床沿上摸索了一會兒,才找到了機關,轉動了上面的木雕蓮花,貼近床沿的地方便出現了一條暗道,裡頭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卻能聞到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暗道很窄,只容許一人透過。扶姜舉著燭燈照著四周,看壁上的痕跡,這條暗道至少存在了十年了。
帶路的馬伕小心地向前挪動著,突然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嚇得他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魏玄即刻護在扶姜身前,待那燭光一照,才看清了地上的東西。
那是一具女屍,渾身是血,髮髻凌亂。胸口處插著一把匕首,雙眼正驚恐地瞪著虛空。
而在她身旁,一顆頭顱靜靜地躺在血泊裡,正是何必信。
“春靈!”
馬伕直接撲過去抱著春靈的屍體嚎啕大哭,“是誰?是誰把你害成這樣?”
扶姜沒料到,疑似害死何必信的春靈會死在此處,一時眸色都暗了幾分。
“別哭了!”扶姜壓著冷沉的聲音逼問,“這條密道除了春靈,還有誰知道?”
“我不知道……”
“難道你不想抓到害死春靈的兇手嗎?”
馬伕一把鼻涕一把淚:“是春靈說,她無意間看到何必信進了這密道,她才知道原來蘭字房內還有這地方。”
“那你還記不記得,何必信是怎麼死的?”
馬伕仔細回想了一下,“他的額頭被春靈打破了,對了,他的腦後還插著三根針……”
暗道盡頭忽然傳來幾道利刃破風聲,魏玄迅速揮劍一擋,兩支袖箭被打落在地。
然而旁側的馬伕卻躲不過去,那支箭插在他喉嚨處,鮮血瞬間噴湧而出,堵住了他的聲音。
扶姜眸色一厲,立即喝道:“追!”
狹窄幽暗的密道內,迴盪著幾道凌亂而急促的腳步。
魏玄手中的劍如護盾,幾次揮開了飛射而來的弩箭,將扶姜護得嚴嚴實實。
扶姜估算了一下距離,啟動了牽絲,幾條冰蠶絲如霜刃般緊追而去,隱約間勾到了什麼東西,似乎聽到了一聲悶哼,緊接著腳步聲變得急促,很快消失了。
二人沿著暗道一路追出,很快便到了盡頭。
此處是一座荒院,破舊的門窗結滿了蜘蛛網,秋蟲躲在荒草叢裡,野貓也撲上了屋簷,警惕地盯著這突然冒出來的兩個人。
濃暗的雲遮住了淡月,秋風自陰冷潮溼的迴廊吹來,裹挾著腐朽的氣息,同時四面殺機湧動,十幾把利劍破風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