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裡的村民對他分外尊重,就連寨主兄妹倆都站了起來,客客氣氣地把他迎到前面。
然而容姜和晏長曦卻齊齊傻了眼。
“謝叔叔?”
“父親?”
這兩道震驚的呼聲,把謝初安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他先是打量了他們一番,見他們能站了,滿意地點點頭。又注意到他們身上的喜服,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表情變得凝重。
一片寂靜中,謝初安揹著手來回踱步,最後才鼓起勇氣道:“你們倆成親這事兒,謝玉琅知道嗎?”
容姜:“……”
晏長曦:“……”
沒想到這二人是謝初安的小輩,寨子裡的人頓時不敢造次。容姜和晏長曦也脫去了喜服,結束了這場荒唐的婚禮,被送到了謝初安的竹屋裡。
不同於寨子裡的其他地方,此處空曠許多,甚至算得上冷靜。清月落在山谷中,照著滿院的藥草,那濃郁的藥香令人格外舒心。
謝初安端來了兩碗藥,命令道:“喝了。”
二人乖乖照辦。
謝初安看著他們,忍不住笑道:“我還記得小時候,有一回姜姜病了在喝藥,謝景鬱還以為是什麼好吃的,非得嘗一口,結果被苦得吐了姜姜一身。沒想到一晃,就是這麼多年了。”
“啪嗒!”
兩個空碗一同放下,二人氣場驟變。
容姜:“謝叔叔,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晏長曦:“父親,如今我不叫謝景鬱。”
謝初安無奈地擺擺手,“行行行,果然是大了,一個兩個都不聽話了,還是玉琅比較乖巧。誒,說來,玉琅沒來嗎?”
容姜譏笑,“您在此處躲了這麼多年,還記得謝玉琅呢?”
晏長曦問:“父親,你是不是因為我,所以才離開謝氏?”
謝初安的神色有一瞬的恍惚,很快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模樣。
“當初離開,是擔心我所做之事會連累到謝家,也不想景鬱因為前朝往事而困住自己。”
晏長曦強調:“我說了,我不叫謝景鬱。”
“不重要。”謝初安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只是沒想到,我一走,前朝那些舊臣反倒更加囂張。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帶著景鬱一起走了。”
晏長曦:“……”
算了,他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