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放肆。”
容騫險些掀桌,當著容祁的面生生忍了下來。
“謝玉琅,你一個毫無官職的白衣,有什麼資格教訓本王?”
此言一出,別說在場的儒生坐不住了,連容祁都忍不住警告道:“皇叔,謝夫子乃德才兼備,朕曾再三請他出仕,是他醉心於學問,不肯入朝,此話日後不可再提。”
扶姜險些笑出聲來。
不可再提?
容祁是真的擔心容騫冒犯謝玉琅,還是怕謝玉琅一氣之下入朝為官,屆時以謝氏之名拉攏朝臣,危及他的皇位?
容騫不知其中的彎彎繞繞,只知道容祁當著他的面維護謝玉琅,便是氣得恨不得錘爆他們的腦袋。
“我雖沒有官職傍身,但也知道大晟泱泱大國,應禮待遠客。不似王爺,先對歲炎公主無禮,又對西梁殿下口出惡言,著實丟大晟的體面。”
指責聲隨著謝玉琅的聲音落下而響起,那些個儒官可不會吝嗇自己的口舌,紛紛指摘容騫,言語之犀利,諷刺之深刻,豈是容騫一個武夫應付得來的?
眼看著場面都有些控制不住了,魏瀾忙道:“諸位誤會了,我想慶王並無惡意,再說了,慶王誇讚貞貞舞姿曼妙,貞貞高興還來不及呢。”
剛更衣落座的魏貞接收到魏瀾的示意,先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屈辱再次襲上心頭,卻也不得不順著他的話道:“是,貞貞……多謝慶王贊言。”
容騫得意之色剛剛顯露,便聽裴言冷嗤一聲:“歲炎沒骨氣,西梁可沒不會輕易罷休。你不是想比試嗎?我家殿下身份尊貴,不屑同你比,本將軍倒是勉強能給你一個面子。”
這句話把魏瀾和容騫都罵了進去,兩人同時沉了臉,一個隱忍不語,一個卻直接爆發。
“裴言!你三番兩次地挑釁本王,別以為你是西梁來使,本王就不敢拿你怎樣!”
裴言狂傲一笑,“慶王威風!當著皇上的面都敢怒斥使臣,譏諷帝師,小將不才,還從未見過如此場面。日後回到西梁,定當好好宣揚慶王的風光事蹟。”
容騫被罵了一圈,緊繃的手臂上青筋幾乎要爆裂開來。
他罵不過謝玉琅,也暫時奈何不了裴言,只能把一腔怒火撒在扶姜身上。
“還比不必了?西梁殿下該不會是怕了,想渾水摸魚,臨陣退縮吧?”
“如何不比?”扶姜瞧著他憋得發紫的臉色,不疾不徐道,“今日中午既是狩獵宴,那就比射箭如何?”
容騫立馬冷笑:“行啊!不過單比射箭有什麼意思,不如以活人為靶,生死不論!”
扶姜神色稍斂,在容祁低喝一聲“不可”的同時,冰冷地吐出兩個字。
“可以。”
容騫嘲諷:“我的侍衛與我征戰多年,我便選他們為靶子,殿下呢?可有人敢當你的靶子?”
宗弋裴言宋橋夕等人便欲站起來,卻快不過那站在堂中的謝玉琅。
“我來當殿下的靶子。”他道。